而更可怕的是牢獄的潮濕昏暗,隻要一閉眼,她就能感受到有蟲子在她身上爬,還不止一隻。
那些蟲子爬到她的傷口,用它們的觸角、鉗子剝開了她壞死的皮肉,而後再用那肮臟至極的牙大口啃噬的起來。
一口兩口……
顏如煙覺得自己要瘋了,她本來是想回侍郎府繼續做她的大小姐,怎麼一切都變成了這樣。
顏司清來到牢獄的時候,看到如此狼狽的人,心中沒有任何波瀾,在她看來,這些都是顏如煙該受的。
領路的官差不耐煩地拍了拍鎖門的鐵鏈,“誒誒誒!顏如煙,有人來看你了。”
顏如煙瑟縮著抬頭,在看到顏司清時瞬間震驚地瞪大了眼,“是你!”
“是我,三年多不見,沒想到你還能第一眼認出我。”
“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嗎!顏司清,我告訴你,我不用你可憐!”
顏司清“我可不是來看你笑話的,我是,來幫你的。”
最後四個字說的極具有蠱惑性。
顏如煙冷笑,“你,會幫我?”
顏司清不多解釋,把三年前就準備好的東西扔了進去。
顏如煙雖然不大信,但還是壯著膽子朝那邊爬過去。
在看到那堆紙上的字後,顏如煙徹底不淡定了,“這……這是我與爹……顏義忠來往的信件!”
急促得一頁一頁翻看著,都是魏戎修他們還沒出事時來往的信件。
沒錯,一開始顏司清並沒有切斷他們的聯係,就想拿到這些證據,之後是不想讓斷手的魏戎修跟顏如煙向京城求救,才徹底斷了他們的聯係。
所以信件的內容也大都是老父親對女兒的關切,當然,其中有大半的篇幅都提到了魏戎修。
隻要將此信件拿出,顏義忠想抵賴都抵賴不成。
顏如煙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顏義忠啊顏義忠,你不過是吃準了我沒有證據,拉你下不了水,如今,看看我們誰先死!”
說著又雙手扒拉著牢房的鐵杆,“顏司清,你恨顏義忠吧,隻要你答應救我出去,我就告發顏義忠!”
顏司清挑眉好笑,“告不告發是你的事,與我何乾,至於救你……顏如煙,你覺得可能嗎?”
原劇情裡,原主遭受的所有所有,都跟顏如煙密切相關,她怎麼可能放過她。
而且以她對顏如煙的了解,自己不管答不答應,顏如煙都會用這些信件去告發顏義忠。
覺得沒意思,抬腿就要往外走,顏如煙連忙慌張地叫住她,“顏司清你站住!”
“顏司清,你救我,你救我好不好,我不想待在這裡,姐姐,姐姐你救我好不好?”
見顏司清不回應,顏如煙直接痛哭流涕了起來,“我們是姐妹啊!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嗎!”
這鱷魚的眼淚,根本觸動不了顏司清分毫,畢竟原主當時,可是在侯府內被他們這些人折磨致死的。
“姐妹?顏如煙,你可知,你曾經做的事,便是死上千萬遍也不為過!”
“不,不是我,姐姐,不是我,是魏戎修,是他哄騙的我,對,都是他,都是他!”
說著又大聲哭喊了起來。
顏司清冷笑,魏戎修與顏如煙是一丘之貉,都該死!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隻覺得我們二人之間的恩怨隻是因為一個男人?顏如煙,少時的陷害磋磨,之後你跟魏戎修的惡心算計,這哪一件不足以我要你的命!”
“可惜啊,你跟你母親苦心謀劃算計了這麼多年,到最後還不是要把自己搭進去,顏如煙,你的所作所為,對得起你今日所受的一切!”
說完,直接甩袖離去,任憑顏如煙在背後叫喊,顏司清也沒再回頭。
事實證明,顏司清的猜測是正確的,第二天大早,顏如煙便用信件將顏義忠告發,顏義忠直接在審案時氣到吐血。
他千算萬算,識破了蕭竟和的計謀,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栽在了自己親生女兒的手裡!
如此鐵證,他的人頭是落定了啊!
為安撫民心,這件案子的相關事宜全都是太子秘密進行,不讓走出半點風聲。
對如今的侯府也算是一種保護。
這天,侯府後門突然出現了一個乞丐,眾人想趕都趕不走,有小廝去問話,那人又用手比劃著什麼。
小廝們仔細一看,嘿喲,這乞丐端的可憐,居然沒有舌頭!
把這件事告知了主掌中饋的楊迎,楊迎好奇去瞧上了一眼,隻一眼,便捂著心口大喊,“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把這個乞丐給我趕走!”
說著又大步朝顏司清的院子走去,彼時,顏司清因為進度條完成,動用了好些神力,將原主的魂魄拉了回來。
原主與她四目相對,那雙清明的眸子立刻染上了淚,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就被一把推開了。
“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