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一頂帳篷裡,裡麵全是一群重傷士兵,他們有的缺腿,有的瞎了一隻眼,有的又沒有手……
楚秋池一進去,就和軍醫分頭行動,他們倆連著給這些傷兵看診,看到半夜三更,兩個人的手裡各抬著一盞燈都還在看,他們都大汗淋漓,甚至那個軍醫年紀比較大,嘴唇已經發白,還是在看。
裴瑾瑜不懂,累了不應該去休息嗎?為什麼還要一直看。其實哪怕到後來,裴瑾瑜也不懂,他從來沒有在那個環境下生存過,自然也不懂他們心中的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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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裴瑾瑜才看到軍醫和楚秋池走到外麵,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許是楚秋池的營帳離得近,楚秋池直接拉著軍醫一起到他的營帳裡,他把軍醫推到床上,自己就喝了個茶的功夫,就倒在地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楚秋池是什麼位置的,竟然有自己獨立的營帳,裴瑾瑜想。
裴瑾瑜走過去,蹲在楚秋池的旁邊,手指貼著他的眉心,那個陣法浮現在裴瑾瑜的眼前,見陣法無損,裴瑾瑜就在營帳裡找了一個香爐,他放了一點安神香進去,一個響指,煙就燃了,隻是裴瑾瑜的臉色白了一分。
這一覺楚秋池睡得很踏實,他醒來的時候軍醫還在睡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在叫囂,他就去夥房轉了一圈,端了一鍋米粥出來,米粥裡的米不少,正好適合現在的楚秋池和軍醫吃。
他回到營帳的時候,軍醫已經醒了,兩個人狼吞虎咽的把米粥喝完,把東西還給夥房後,兩個人又返回昨天的那個營帳,為所有傷員換藥,又去其他地方醫治傷員。
等他們再次回到那個營帳,天早就黑了。
知了響聲在夏夜裡連綿不斷,楚秋池翻來覆去睡不著,但是僅存的理智又告訴他,必須要睡,他還是忘不了,平日裡總和他嬉戲打鬨的兄長,怎麼就一時不見,就沒了呢?感覺臉上有點濕,楚秋池伸手摸了摸臉,果然,他的眼淚太不爭氣了,明明兄長交代過不要哭的,怎麼眼淚就是這麼不爭氣!
楚秋池揪著袖子把眼淚擦掉,他此時也顧不得乾淨不乾淨,什麼君子作風,什麼家教,在這一刻被他拋到腦後。
裴瑾瑜撫摸著楚秋池的腦袋,好像這樣楚秋池就會快樂一些,可是他忘了,楚秋池根本就感受不到,他的做法也是無用功。好不容易楚秋池終於哭睡著了,裴瑾瑜不知道為何,也鬆了口氣,隻是依舊在楚秋池的營帳裡,陪著他。
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戰爭,楚秋池就一直和軍醫醫治傷員,他看著他們的傷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好景不長,一條壞消息讓整個軍營陷入沉寂——朝廷主降派贏了,主戰派輸了,朝廷已經開始擬旨,割城池給金人,送公主和親,簽停戰協議。
這條消息傳來,楚秋池一直都悶悶不樂的,甚至有時裴瑾瑜還會覺得他精神有問題,他會突然大笑,也會突然大哭,他總是在夜晚一個人跑到很遠很遠的森林裡練劍,他的力道很重,裴瑾瑜總感覺他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沒過多長時間,軍營就撤了,他們準備班師回朝。
回到朝廷,他們這些士兵被賜了些許銀子,朝廷就不管他們了,最終還是領導他們的將軍決定,想退的就退,不想退的就留。
楚秋池也走了,他的家還需要他照顧,況且這仗,不打也罷!
他的父母因為長子的離去,白頭發增了不少,也憔悴了許多。
他的兄長死後有一筆撫恤金,楚秋池把這筆錢交給了父母,其他的他就沒管了。
楚秋池明明才二十歲的年齡,看著卻像三十幾歲,家裡的重擔一下子就壓到了他的身上,他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卻還是每日都會笑著回應父母。
他的同齡人總會問他,為什麼不出去闖一闖呢?他回“父母在,不遠行。”那一刻,其實裴瑾瑜看得明白,楚秋池其實很想像他的這群朋友一樣出去闖一闖,但更多的,確是堅定,那是他對這個家所有的承諾。
他的哥哥已娶妻,卻無子,聽說,那位嫂子在聽到楚秋池的哥哥死的消息,暈了過去,此後更是日漸消瘦,街坊鄰裡,誰不感歎一句,伉儷情深?
裴瑾瑜陪著楚秋池半個月左右,看著楚秋池忙裡忙外。
直到有天,他聽到一個很炸裂的消息,超炸裂的那種,楚秋池的父母擔心他再去參軍,怕他也白白丟了性命,開始給他說親,準備讓他娶妻,先讓他們生一個孩子。
裴瑾瑜看到楚秋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父母命不可違,可是他現在並不想成親,成了親定是要對人家女孩子負責,他並不認為現在的他已經到了能對女孩子負責的程度,可是……
裴瑾瑜好整以暇的看著楚秋池每天的樣子,看他急得甚至想離家出走,裴瑾瑜就想笑。
直到另一個消息傳來,楚秋池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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