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池人呢?”
手上的樹枝才剛出現,他一抬頭,便看到裴瑾瑜在月光下有些蒼白的臉。
“我…我,我不知道!他剛剛還在這裡的,突然就不見了!”陳浪道。
裴瑾瑜盯著他看了好一陣,突然開口道“你的手怎麼了?
“啊?”陳浪一臉懵,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就發現原本拿著樹枝的那隻手開始虛化,他心裡頓時就慌了同時他也明了,看來那個方法並不管用,他就說嘛,明明懷叔已經說了解決辦法,為什麼自己的心裡還是不安心,不踏實,原來是竟是這個原因,不過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看向裴瑾瑜,道“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裴瑾瑜正急著去找楚秋池,他看了一眼陳浪的眼睛,心裡莫名想要幫他一把,於是道“什麼忙?”
陳浪“我想回去。”
“回顧燕的身邊。”
顧燕,你說你喜歡風,那我希望我化成風,伴你身側,看你青絲變白頭,看你餘生安康。隻是,不能陪你度過餘生,便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了。
裴瑾瑜一把拉住他的手,一個閃身,人便消失不見,下一瞬,兩人出現在穗城那個小院子裡。
將人送到以後,裴瑾瑜便匆匆走了,他的手裡紅光閃現,一條沒有儘頭的紅線係在他的無名指處,正是那條姻緣線。
裴瑾瑜走後,陳浪踱步向房間裡走去,隨著時間的消逝,他身體虛化的程度更大了。
他走到房間裡,顧燕正睡得香甜,他將此前寫的那些信找出來,用一個盒子壓在桌麵上。接著,他看向床上,囁嚅著開口“顧燕,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陳浪的浪,不是浪得虛名的浪,是陪你浪跡天涯的浪。”
窗外蟬鳴聲作響,柳枝條映照在窗子上,像偷聽的小孩,隨意攀爬在窗棱上。
蟬鳴聲漸漸息了,枝條也離窗遠去。
他看著顧燕,隻覺得心中暖意無限。
顧燕,你聽,夏日的蟬鳴聲終於此,我的人生也就此落幕。
我很慶幸,陪你至此。
他突然附身,充滿涼意的唇吻在顧燕的額頭上,小心又謹慎,虔誠至極。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隻剩虛影。
顧燕,你知道嗎?我得人生就像是一本書,他平淡無奇,沒有波瀾,是你攪得它驚心動魄,所以從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現在不需要了。
槐樹枝條落在顧燕的胸前,屋內安靜下來,窗外的蟬鳴聲又起,睡夢中的人安然。
手指上的紅線終於不再沒有儘頭,周遭的血腥之氣卻讓人心顫。
一處破敗的房屋內,裴瑾瑜一進去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楚秋池,他慌忙跑過去將楚秋池扶起來,手中綠光源源不斷湧進楚秋池的身體裡。
“放開我!”
突然,院子裡傳來響動,裴瑾瑜將楚秋池攔腰抱起,冷冷的看向門外。
隻見當初他們看到的那個說書人正提著一個人站在門口,盯著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撕了他。
原尚洋的後頸被說書人提著,衣服勒得他幾乎要窒息,他的臉呈不正常的醬紅色,猛地看到人,他又開始掙紮起來,開口大喊“壯…士!救…救……我!”
裴瑾瑜眉頭一皺,莫名不太喜歡這個人,但還是出手救下他。
窒息的感覺悄然消逝,原尚洋連爬帶滾地爬到裴瑾瑜身側,得了空,他大口大口吸著氣,單手撐在地上,一隻手用力的撫著胸口,額頭上汗如雨下,驚恐地看著說書人的位置。
說書人雙眼布滿血絲,怒目瞪著裴瑾瑜,大怒道“又是你壞我好事!”
嗒——
血滴滴在地上,發出一聲響動,楚秋池今天都衣服是玄色的,根本就看不到他身上有血,恰巧今日裴瑾瑜穿了一身白衣,血跡染了他半身衣衫,有些血順著他的指尖掉落砸在地上。
嗒——又是一聲響動
“作為一個鬼怪,你說不好好修行,是不是也算,不矜細行,終累大德。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啊?”裴瑾瑜挑眉,月光順著他臉都輪廓映在懷中的人都臉上,蒼白的臉色在月光下更顯脆弱,就像是下一秒就會碎一樣。
“你說對吧,那個無臉鬼?”
這句話一出,現場的溫度瞬間低了幾許,眼前的場景開始變幻,原本還站得好好的說書人飄起來,身上的著裝也發生了變化,一身紅衣滴著血,頭發披在身後,臉倒是沒有變化。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