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時分,正當葉蘊趴在書案上,昏昏沉沉之際,“咯吱”門響了一聲,楚辭從外麵進來,葉蘊於混沌中驚醒,她揉揉視線模糊的眼睛,聲音略帶嘶啞道“事情辦妥了?”
“是,人已帶回,該如何安置,請主子示下。”楚辭道。
“去安排間院子讓她住下,另外調動一部分府兵守在院前,除本宮外任何人不得入內。”葉蘊道。
聞言,楚辭頓頓,又道“那女子武功不錯,是否派幾名龍騎衛暗中監視。”
“不用,”葉蘊胸有成竹道“她不會逃的。”
見葉蘊如此說,楚辭不再多言,當即退下去開始安排。
事情如她預料般順利解決,葉蘊心中鬆了口氣,從椅上站起,邊伸著懶腰邊往床榻而去,不多時,屋中燈火全滅,響起均勻輕柔的呼吸聲。
次日,葉蘊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眼袋臃腫的自己,心中微微歎氣,這都是些什麼事啊,重活一世,竟是比前世還要累上半分,在這麼熬下去,恐怕她就要未老先衰嘍
正在為其挽發的白芷,見葉蘊滿眼疲倦,有些不忍道“主子近日煩勞,眼下案子告破,不如就告假在府中好好休息一日,明日便是中秋宴,公主也該騰出時間好好準備準備。”
聽到‘中秋宴’三個字,葉蘊忽的想起一件事來“你去西苑轉告付齊墨,明日宮中晚宴讓他與本宮同去。”
“這”白芷麵露遲疑道“明日宮中舉辦中秋晚宴,慶國公府必定會到場,主子帶著付公子,到時候萬一鬨起來,主子豈不是憑白添堵?”
“無妨,本宮說過要尋個由頭放付齊墨出府,眼下的中秋宴恰好是個機會,若慶國公府或是將軍府當眾鬨起來,本宮正好以此為借口將人當眾歸還,也省得本宮在煞費苦心的找由頭了。”葉蘊解釋道。
聞言,白芷眉頭緊皺有些不解道“主子為何非要尋由頭?若是不喜直接將人趕出府不就好了?”
“付齊墨身份特殊,雖說如今的將軍府空有官職,沒有實權,但難保以後不會重獲帝寵,何況,本宮聽聞這付將軍武藝高強,精通用兵之道,關鍵時刻可擔大任,此前本宮年少無知,因付齊墨一事得罪了將軍府,如今本宮雖不指望能與將軍府化乾戈為玉帛,但也不想再加重公主府與將軍府的矛盾,所以決不可魯莽行事。”
“主子思慮周全,白芷慚愧!”說完,白芷對著葉蘊就是一個大禮。
見此,葉蘊笑笑道“若不是現實所迫,本宮倒想活的純粹些,這樣豈不是比彆人多了很多樂趣。”
白芷麵色一怔,的確,長公主的身份,雖給了主子至高無上的榮耀,卻也如同一道枷鎖,限製了她的行為自由,或許在旁人身上在正常不過的小打小鬨,放到主子身上便成了不知禮數、不識大體屆時又是一場風波。
一切收拾妥當,葉蘊從椅上起來,在白芷的注視下,出了鳳陽閣,去了大理寺。
待葉蘊走後,白芷徑直去了西苑。
自上次被葉蘊無意間撞到兩人鬥毆後,兩人再沒在同一個場合出現過,就好比現在,容彥正在武學師父的注視下,左右手拎著兩桶水站在院子中央紮著馬步,付齊墨便窩在西廂房,在喜寶的陪伴下臨摹書法大師張草之的字畫。
因此,當白芷推開西苑院門,說出自己的來意後,就見容彥咚的一聲扔下水桶,一言不發進了東廂房,騰地一聲將門關的死死的,而另一邊,付齊墨則是在東廂房房門關閉後,才慢騰騰的打開門從裡麵出來。
“你找我何事。”付齊墨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看著白芷道。
白芷略帶疑惑的瞥了眼緊閉的東廂房,而後又將視線移到付齊墨身上,見其眼眶四周略微發青,不由一怔,聯想方才容彥的反應,再加上付齊墨臉上莫名其妙的淤青白芷心下有了計較。
雖猜到了事情始末,但這終究不是她一個下屬該管的,因此並未多言,隻將葉蘊交代的事情轉告給付齊墨。
“付公子,明日宮中設宴,公主有令,許公子一同前往宮中赴宴,望公子好生準備,話已帶到,公子若無他事白芷就先退下了。”
白芷說的極快,走的乾脆,待付齊墨反應過來,院中早沒了她的身影。
望著緊閉的院門,付齊墨眸中浮起不解之色,明日乃是中秋宮宴,如此重要的場合,那個女人為何要帶著他,難道又是為了羞辱他?
想到這兒,付齊墨麵色一沉。
一旁,喜寶見付齊墨好端端的變了臉色,心知他是因明日入宮一事不快,不由上前開解道“公子稍安勿躁,聽聞皇上因失蹤案與殘肢案告破,龍顏大悅,特許四品以上官員攜家眷入宮參加中秋晚宴,公子不是許久不見付將軍與夫人了嗎?明日剛好是個機會。”
聽聞能見到父親、母親,付齊墨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些,罷了,不管前方等著他的是什麼,總歸能見上父親與母親一麵也是好的。
思及此處,付齊墨浮躁的心終於歸於平靜,他抖抖衣袖,重新回到屋中。
大理寺議堂,眼看蘇牧雲規定的時間已至,失蹤案與殘肢案的背後之人卻遲遲沒有線索,正當他不知該如何答複時,蘇牧雲卻派人送來一封書信,信中明確表示,讓他將事情全部推到已死之人方喜身上,並儘快理清卷宗歸檔存放。
看完信的內容,薊子真震驚的看著前來送信的小廝道“這是何意?”事情還沒水落石出,如何能草草結案。
“小的隻是奉命行事,其餘的概不知悉,少卿大人若有疑問,不防親自去問我家主子。”
“這算了,你先走吧。”
“小的告退。”
葉蘊剛走到門口,正巧碰上小廝從裡麵出來,疑惑的掃了眼遠去的身影,葉蘊抬腳進到議堂,打眼便看到薊子真麵色緊繃的坐在椅上。
“瞧薊少卿這幅模樣,可是又出了什麼難解的案子?”葉蘊好奇道。
見是葉蘊,薊子真忙從椅上站起作揖道“薊子真見過長公主。”
“無需多禮,出什麼事兒了。”
聞言,薊子真動作一頓,隨即將案上的書信遞給葉蘊“長公主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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