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涼川笑了笑,過去給她整理了一下披風,攬著她的肩膀一起出去。
顧飛雪沒有反對,她一點也不反感蕭涼川對她的靠近。
兩人之間現在還沒有多麼深的男女之情,她就是覺得對蕭涼川很放心,認定他絕對不會不顧自己的意願,強行做什麼事。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也不知道對蕭涼川的這種信任和舒服的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杜嘉奇忽然像是想到了一件事,瞪大眼睛說“謹王,你的腿好了?”
這怎麼可能呢?
他自己下的毒自己清楚,謹王憑借深厚的內功,在替大皇子吸了毒之後,隻是廢了腿而沒有喪命,已經是奇跡了!
可是現在謹王的腿卻好了,看他這習以為常的樣子,肯定已經好了很久了,怎麼做到的?
難道他找了“賽華佗”?
“你以為呢?”蕭涼川冷聲說。
“原來如此!”杜嘉奇感歎了兩聲,忽然笑了,說,“瑾王殿下能屈能伸,深謀遠慮,能忍人所不能忍,屈人所不能屈,草民敬佩的很,定王不是你的對手,他栽的不冤。”
“不必拍王爺的馬屁,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清楚,這次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薛傾羽冷聲說道。
杜嘉奇臉如死灰,看了他一眼,忽然又狡詐地笑道“薛副閣主說這話未免太早了吧?你們抓到了我又如何,隻要我不交代,你們就沒辦法定定王的罪,除非瑾王殿下能答應放了我,否則我絕不做你們的證人。”
這是他最後活命的機會,一定要爭取。
人人儘知謹王雖然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卻最守承諾,隻要能得到他一句話,自己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薛傾羽皺了皺眉,看向蕭涼川。
清理門戶的事情他可以自己做,但是杜嘉奇還關係到大皇子和羅貴妃之事的真相,以及蕭涼川的清白,他不能擅自做主。
“無所謂。”蕭涼川麵色不變,冷冷說道,“你不說出真相,便由你來承擔所有後果。?”
顧飛雪為杜嘉奇的天真想法感到可笑,愉悅地看了他一眼。
蕭涼川的意思她明白,就算真的查明真相又如何,皇上是不可能殺了蕭景熙的。
自古刑不上大夫,更何況是皇子,隻要不是犯了謀反等十惡不赦的大罪,都可以保住一條性命。
蕭景熙謀害羅貴妃和大皇子,讓蕭涼川蒙受不白之冤,也不可饒恕,但畢竟沒有鬨出人命。
出於遵從上天對皇室子孫的庇護之意,昭明帝最多會將蕭景熙貶為庶人,要麼流放,要麼終身監禁,以示懲戒。
話說回來,這對於一個曾經光芒萬丈的皇子來說,比殺了他還要殘忍。
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再怎麼樣,保住一條命已經是不錯的結局了。
杜嘉奇就不一樣了,雖然他隻是助紂為虐,蕭景熙是主犯,他是從犯,但他作為一介布衣,謀害皇子本就是不赦的大罪,不管他是否將蕭景熙咬出來,他的下場都不可改變。
蕭涼川根本不在意他是否指證蕭景熙?,隻要羅貴妃醒過來,說出當時的真相,蕭景熙也一定不會無辜。
當時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蕭景熙怎麼可能下手害大皇子和羅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