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披了件黑色的大衣,有人替他撐傘,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林煙愣住,張口想說什麼,卻發現隻有眼淚在無節製的湧出。
“林煙,跟我上車。”
“易利頃,你他媽彆把她帶感冒了。”
“這麼喜歡不要命是嗎。”
他語氣滿是淩戾。
易利頃扶著林煙起來,“我們去躲雨。”
她點了點頭,餘光瞥了眼閔行洲,卻在那一刻,他把身上的大衣裹住她的身體,就扭頭離開了。
隻留阿斌停在原地說,“林小姐,救援隊已經組織村民離開,我們也先離開這裡好嗎,安全要緊。”
後來,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山區。
她並沒有選擇和閔行洲坐同一輛,她分明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分明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林煙在車裡一直打噴嚏,易利頃中途下車去附近居民家要了熱水熱毛巾給她,還有生薑煮的茶。
林煙握住保溫水壺在手裡,看著身旁疲倦不堪的男人,他說,綰綰的骨灰今晚回橫城了,綰綰在橫城落地,終歸要回老家。
“我也去橫城好嗎。”林煙哭腫的雙眼投向身旁人,“見最後一麵。”
他低頭給她擦拭頭發,“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亂跑出來知道嗎。”
“你的電話打不通,我害怕。”
易利頃當時在坍塌方,哪裡還記得手機這回事,“對不起,是我不對,以後不會不接你電話。”
“頃哥。”司機說,“秦家那小子現在鬨著要進坍塌區找東西,已經讓人去攔他,他把人全打出血了。”
林煙忙放下保溫水壺,試圖要司機停車。
易利頃眼色投向司機,司機開車沒再說話。
易利頃捉住她的肩膀麵向自己,“彆去…很危險,我知道是你朋友,我來處理。”
她不安地說,“不能再出事了。”
易利頃安撫著她,點了點頭。
火車站,秦濤是半路被綁,可一到火車站口,他又掙脫繩子了,鬨著打人。
閔行洲就站在那裡,冷漠地看著失去理智的秦濤,並不沒有任何舉動,連同火車站的保安都出動。
秦濤還在鬨,“誰他媽讓你們碰我,放我離開。”
“回去了秦少爺,那邊剛發生地震。”
秦濤甩開控製他的保鏢,毫無形象地拽緊對方衣領,“我的自由要你們管?”
保鏢淡定地說,“是七爺要管。”
七爺兩個字,秦濤怔愣地看著前方。
那雙皮鞋不緊不慢靠近,閔行洲攥緊的拳頭毫無防備地揮在秦濤臉頰。
特狠。
他用起力氣來絲毫不手軟。
秦濤踉踉蹌蹌跌著,倒在樓梯扶手上,又砸得他頭腦昏沉,就這麼任著血流,他垂著頭失神地晃了晃,似乎不知道痛。
就這麼安靜了下來。
閔行洲掀了掀唇,語氣毫無波瀾,“死了兩天,聽懂麼。”
“聽得懂,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孤單的走。”秦濤雙手慢慢抹了一下臉,“我要回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