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終於安下心來,沉沉睡去。
長歡和東方玄夜將楚天賜送到他住的小院門口。
楚天賜依依不舍地望著長歡,癟了癟小嘴聲音哽咽,
“姐姐,我舍不得你走。我不喜歡住這裡,我想和姐姐一起住。”
小人兒眼巴巴地望著她,水汪汪的眼睛在月光下閃著淚光。
小小年紀卻似有無限憂愁,那無助而彷徨的模樣,讓長歡一陣心疼。
楚承運對天賜向來冷淡,不苛待他也不對他親近。並未因他是楚家嫡長子,而對他有所不同。
當然,楚天賜也對楚承運親近不起來。
自從娘去世爺爺病重,他便將癡傻姐姐當成了他的唯一依靠。
每次受了委屈,他都會偷偷跑到娘的墳前。和娘說說話或者大哭一場,發泄內心的委屈和思念。
如今姐姐不再癡傻,他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再也沒有了曾經彷徨無依的感覺……
長歡溫柔地看著他,伸手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臉蛋,輕聲說道,
“天賜,等姐姐買好宅子,便將你和爺爺都接來一起住。你是小小男子漢,要承擔起照顧爺爺的責任,不能再讓人欺負了爺爺去。爺爺現在正是恢複的關鍵時期,不能再受刺激,你要多陪陪他。\"
\"若爺爺有什麼情況,千萬記得來告訴我。你若是想我了,便下學後抽空來王府看我。監督爺爺喝藥吃飯的責任就交給你啦。你對自己有信心嗎?不要愁眉苦臉的,來,笑一個給姐姐看看。”
楚天賜淚眼朦朧地望著她,對她綻開一個勉強的笑臉。
長歡寵溺地拍了拍他的肩,
“乖,趕緊回去睡覺,明日還要上學堂呢。”
楚天賜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走進院子。
東方玄夜靜靜地守在一旁,默默地聽著他們姐弟說話。
看向少女的目光深沉炙熱,充滿捕獵者的興味。
其實,他早就斷定她不是奸細了不是嗎?
今日隻是得到證實罷了……
不遠處的樓宇燈火通明仆人穿梭,隱隱傳來絲竹聲和歡笑聲。
聽鬆閣孤獨寂寞冷,那邊歌舞歡騰一片熱鬨。
如同兩個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長歡冷冷地注視著那片燈火闌珊處,狠狠地捏住拳頭,心頭怒意翻騰。
今日若不是她及時趕來,爺爺怕是凶多吉少。
楚承運身為老人家唯一的兒子,對他不管不問隻顧自己享樂,著實過分。
那兩個煽風點火惡毒陰狠的姐妹,她絕不能就此放過。
還有他們吞掉的屬於她的財產,她也一定要拿回來。
東方玄夜盯著她嘴角的一模奸笑,深邃的眸意味深長,嘴角露出溺的笑意,眸中湧出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情愫。
長歡平複了一下心頭的怒意,望向身邊玉樹臨風般的男子,
“王爺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能否答應?”
東方玄夜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假裝好奇地問道,
“你有何事?不妨直說。”
長歡原本嚴肅的小臉立刻堆上笑意。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對她眨巴眨巴楚楚動人的大眼睛,笑得那叫一個陽光燦爛,
“王爺大人,小女子想借王爺您一用。小女子保證,隻是借用一下您和亦大人,絕不會磕碰損壞,保證讓您毫發無損。”
東方玄夜被她利用心中暗戳戳地高興,卻一本正經地冷哼,
“本王為何要借給你用?對本王有何好處?”
長歡伸著纖纖玉手橫豎比劃著,振振有詞道,
“王爺大人,難道您不記得了嗎?我們一起躺過棺材板,那可是過死的交情啊。常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一起躺過棺材板,那可是萬年才能修來的緣分。再說,我救您一命,您幫我一場,這不是應該的嘛?還要什麼好處?王爺您做人不能隻講好處啊。”
守在不遠處的亦初腳下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
他拚命忍住笑,忍得好不辛苦才讓自己沒有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