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靜,繼而炸了鍋。
大廳之中響起蜜蜂般嗡嗡嗡的議論聲,
“宋長蘇是假的?這不是開玩笑嗎?”
“彆不是找不到證據,胡亂在臟吧?”
“這種匪夷所思之事怎麼可能發生?真是天大的笑話……”
土司王和東方祭父子暗戳戳對視,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一抹慌亂之色。
東方玄夜到底是如何發現,宋長蘇是彆人假扮的?
他有什麼證據?隻要找不到證據,便對假扮之人無可奈何……
秦尚喜鼻尖掛著兩坨清亮的鼻涕,第一個出聲反駁,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朽經常和宋長蘇見麵,不可能認不出他是彆人假扮。”
完顏察察瞅著這個糟老頭子兩條亮晶晶的鼻涕。
真擔心那鼻涕一不小心滑進對方一張一合的嘴裡。
掏了掏耳朵,看著秦尚喜壞笑道,
“秦老頭,那你告訴本王,宋長蘇每次和你見麵,為何要戴麵具?”
“那宋長蘇戴著白銀麵具,麵具下還戴著張與宋長蘇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
“你年紀太大老眼昏花看不出來也正常,自己眼神不好使,還怪彆人沒告訴你實話?”
“你說你一把年紀還認錯女婿,這不是拉著土匪叫爹認賊作父嗎?嗬嗬。”
秦尚喜鼻子都差點氣歪了,指著完顏察察,氣的手指亂抖唾沫星子亂飛。
兩條鼻涕終於滑進嘴裡,被他“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你才是拉著土匪認爹認賊作父。老朽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你小小年紀,懂什麼?”
“就算老朽看不出來,難道老朽的幺女金蓮還看不出來?”
“若那宋長蘇真是假的,老朽的幺女金蓮日日和宋長蘇同床共枕,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是假的?”
“夜王爺,您這推斷怕是站不住腳啊。沒有證據之事,怎能拿出來亂說?”
東方祭陰沉慌亂的眼眸,淡淡掃過東方玄夜冷峻的麵容。
心中得意暗笑,他賭東方玄夜找不到證據,不足為慮。
東方祭看向站在長歡身後,風姿綽約魅惑眾生的獨孤青川。
那雙惡狼般的眼睛,在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俏臉蛋上貪婪停留。
正看得如癡如醉,突然瞪大眼,一顆心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複紫衣?難怪本世子總覺在哪裡見過,此女竟是群芳閣最有名的花魁複紫衣?”
“群芳閣已被大容國解散,難道這複紫衣竟跟了東方玄夜?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難道東方玄夜為了楚長歡隻娶她一人的承諾都是假的?真是個虛偽的男人……”
“本世子以前想見複紫衣一麵比登天還難,沒想到今日竟能與她見麵。”
“自兩年前在群芳閣看過她跳舞,從此以後便對她念念不忘魂牽夢繞。”
“複紫衣,沒想到啊沒想到,今日還能再見到你。”
“本世子一定會想辦法將你永遠留在南疆,讓你成為本世子女人的……”
獨孤青川立刻便感覺到,身側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於是轉過頭看了過去。
便對上東方祭魂不守舍而又垂涎三尺的醜陋麵容。
獨孤青川冷哼一聲,紫眸中染上一層濃濃的殺氣。
似有實質般,如冬日冰刀般寒冷鋒銳。
那強大的殺氣和氣場,仿佛死亡凝視般,嚇得東方祭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