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手忙腳亂的。
三天了,自陳晏禮醒來後他就一直在裴懷酒床邊守著,希望裴懷酒一醒來自己就能知道。
可是三天了,按理說還魂草的藥效早該到了,裴懷酒的身體還是冰冷的,甚至連傷口都沒有愈合,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陳晏禮控製不住地往最壞的方向想莫非還魂草並沒有用。
——
“少宮主,左護法回來了。”
陳晏禮對裴懷酒以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並不想說話,仍是盯著裴懷酒,期待他醒來。
“你就是少宮主?我是你的未婚夫。”
熟悉的聲線響起,陳晏禮一時間差點以為是裴懷酒醒了,激動得不能自抑,抬眼看去卻發現裴懷酒還是蒼白著一張臉,毫無血色,但他的屍身像是不會腐爛般。
“你怎麼一副死了丈夫的模樣,我還在這呢。”裴宥上前幾步,星眸中滿是笑意。
陳晏禮沒心情和他開玩笑。
“怎麼不說話啊,我要裴宥,你叫什麼?”
裴宥自顧自地說著,不在意陳晏禮是否理會他“你長得可真好看,床上躺著這是誰,你朋友嗎?”
“嘖,死得可真慘啊,胸口都被紮穿了,還笑得出來。”
陳晏禮忍不住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如果你沒話說的話可以出去,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們。”
“嘖嘖嘖,怎麼生氣了,守著一具屍體做什麼,不如跟我出去玩吧,我帶你去赤月穀轉轉。”
陳晏禮聽到“屍體”二字眼中閃過寒光“他不是屍體,他還活著,我已經給他吃了還魂草,他會醒過來的,一定會。”
“執迷不悟,你也知道還魂草三天就見效吧,都已經第五天了,他還是這副模樣,你現在在這裡傷心給誰看呢,他又看不見,活著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現在死了後悔了?”
“你怎麼說得好像很清楚我們的事情一樣,說起來,你也姓裴,聲音也像”,陳晏禮說到這搖了搖頭,以為自己是被逼瘋了有些糊塗了才會把這兩個毫不相乾的人聯係到一起,“你怎麼可能會是他呢,性格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裴宥彆過臉“誰是天上,誰是地下?”
陳晏禮白了他一眼,顯而易見了。
“跟我出去逛逛吧,不然我帶你出穀玩?”
陳晏禮還是搖了搖頭,裴宥這次不再問了,攬著陳晏禮的腰就將人拎出去了“哎呀,走吧走吧,整天和死人待一塊,都快發黴了。”
“他不是死人!”
“好好好,他不是,走吧,我帶你去市集轉轉。”
“你放開我,萬一他醒了怎麼辦?”
“不是還有其他人嗎?不缺你這一個,走了,抓穩我。”
裴宥說完踩著劍就出穀了,陳晏禮本來不恐高的,眼下站在劍上,恐懼感就上來了,抓緊了裴宥的衣服。
裴宥似乎笑了兩聲“你可以抱著我,抱緊些,我不介意的。”
語罷,裴宥禦著劍一個急刹,陳晏禮整個人就撲到了他的後背上,不得已環緊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