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那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王渙清指著湖邊的一處草坪說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個地方的,我這一下午的精神都不佳,就像剛剛睡醒一樣。
我回想起上個月學校開在這裡的聯誼晚會。
在那裡,我遇到了她。
那時候,身邊的同學個個才藝過人,有人在草地上吉他彈唱,性格開朗活潑的男女直接圍坐在一起玩起令人臉紅心跳的遊戲。
我是被舍友硬拉過來的,卻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了王渙清。
“哈,我還記得那時候你來找我,用的借口可真是拙劣呢。”
“切。”王渙清小臉一紅,扭開了。
“說什麼,啊~哥哥,這瓶飲料我打不開,你幫幫幫我吧~,真是笑死。”
“彆說了!”她叫了一聲,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唔……”
她繞到我背後,雙手纏著我的肩膀。
我倆就這麼滑稽地向前走去。
“為知,我問你啊,如果世界末日來了,讓你做一個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她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做想做的事情?”我皺了皺眉頭,思考了片刻,說道“世界末日……當然是回家陪陪爸媽了。”
“啪!”
王渙清打了個響指。
“如果世界末日來了,讓你做一個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我有些愣,不清楚她為什麼要忽然打個響指,我乾咽了一下,覺得稍稍有些犯惡心。
“做想做的事情?”我吐出一口濁氣,思考了片刻,看著她說道“當然是跟你在一起,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哼,油嘴滑舌。”
“真的!”
我們繼續向前麵走去。
王渙清再一次冷不丁地問道“畢業之後,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跟你在一起呀。”
“你不是要去北大念書嗎?”
“去北大念書?”我疑惑地看著她,“怎麼可能,我去哪兒乾嘛?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去念書了?”
“找工作呢?”
“當然是跟你在一起,闖蕩幾年之後,買個房子,一起生活呀,還要養一條大狗,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
我一字一句地說道,王渙清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轉瞬即逝。
“至於找工作的事情,還要再考慮考慮。”
“工作不用擔心,我知道一家公司,那裡待遇很好。”
“是嗎?是什麼公司啊?”
“沙漏。”
“沙漏?名字有點奇怪。”
“加入沙漏吧。”
王渙清轉過身,鄭重地看著我說道。
“如果他們要我,我當然可以去啦。”
“沙漏很需要你。有了你,他們的目標就達到了。”
“目標?”我對這個詞語有些疑惑。
王渙清沒說什麼,隻是笑了笑。
“如果那個公司待遇不錯的話,還缺人,我為什麼不去呢?”
“我,我希望聽到的是,你自願加入沙漏這句話。”
我乾咽了一下,這都什麼跟什麼呀,聽起來像是邪教一樣。
“來,跟我說。”
我眨了眨眼,有些犯困,喉頭動了動。
“我,李為知……”
“我,李為知。”
我迷迷糊糊地複述著王渙清的話。
“爸爸!快帶我放風箏去!”這時候,一個小孩子騎在她父親的脖子上經過了我,聲音很響亮,讓我分了分神。
“好,我們把風箏放得高高的!”
“不,我要把風箏放在湖裡!”
“湖裡?傻孩子,風箏是往天上飛的。”
“可是湖裡麵有好多風箏呀!”
我下意識地看向湖麵,的確,平靜的湖水倒映著天上五顏六色的風箏。
那父女快速跑遠了。
“自願。”王渙清繼續說著,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自,自願。”我吞了吞口水。
王渙清的眼神鬼魅而又神秘,我捉摸不清,隻感覺的她的眼睛有一種神奇的力量。
“加入沙漏”
“加入……”
“湖水好乾淨,就像天空一樣!”身邊走過去兩個女生,他們驚歎於湖水的清澈如鏡。
我又忍不住看了那湖水兩眼。
“你在看什麼?”王渙清見我有些分心,語氣忽然間加重,厲聲質問道。
“我,剛才有人在說話啊。”
“誰?!”王渙清眼中忽然露出凶光,她環視四周,並未發現任何異樣。
她似乎看不見那一對父女還有剛剛經過我們身邊的女孩子。
她警惕起來,拉著我就要走。
“走,這裡不安全!”
她神色有些緊張,握住我的手,拉著我沿著湖邊跑去。
迎麵走來了一個穿著背心的老漢。
“風箏在湖裡啊。”
“風箏在湖裡?”我一邊跑著,一邊看向湖水,的確,風箏們仍舊在湖中央飛翔,它們的姿態有些詭異,就像是魚兒一樣,不,更像是飛鳥。
又是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年輕人迎麵過來。
“風箏在湖裡!”
然後是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年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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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在湖裡。”
她手裡的嬰兒車車棚忽然掀開,那嬰兒摘下奶嘴,說道
“風箏在湖裡。”
事情愈發的不對勁,而且,看起來,王渙清確實感知不到這些看起來古怪的行人們。
遠處是一個岔路口,左邊通往湖水中的石板橋,右邊仍舊是平坦小路。
麵前出現的行人越來越多,他們從右邊的小路出現,似乎有意阻止我往那個方向跑去。
“風箏在湖裡!”
“風箏在湖裡!”
那些人的聲音愈發嘈雜,充斥了我的心神,王渙清似乎在麵前回過頭來對我說著些什麼,可我除了那句話之外,什麼都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