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我剛想過去把她扶起來,卻看見她的翅膀輕輕揮動,支撐著自己站起來。
她臉上淌著幾道血痕,她的血竟然也是紅色的,和人類無異。
“我沒事。”她揮了揮手。
“怎……怎麼了?”剛才屬實給我嚇了一跳,“你可是我們的宇宙啊,你要是出個什麼意外,我們不是全完了?”
“我還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她微微一笑,臉上的血跡就消失了。
“所以那是?”我試探著問道。
“是記憶,過去的記憶回來了。”帝熵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其餘的事情不要問了。”
我還是很想問,不過帝熵那冷漠的樣子,讓我把話咽了回去。
“北落師門是祟神眼睛的投影。”帝熵冷不丁地說道。
“啥,等會兒,誰?啥是啥?”
一句話把我的思緒全部攪在了一起。
“祟神,”帝熵緩緩說道,“宇宙中最肮臟、最頑強的東西,就像地球上的蟑螂一樣,被它盯上的星球,最終會成為它的食糧。”
“什麼意思?”
“為了驅趕祟神,我將那一段記憶封存。”帝熵語氣有些低落,“想不到這次,竟然想起來了。”
“是因為我說了那些話嗎?”我問道。
“不全是。”她歎了口氣,“有些往事,注定要再次回來的。
帝熵微微抬頭,小宇宙的星空出現了一顆血紅色的眼睛,和我描述一般。
眼球轉動了一番,最終鎖定了帝熵。
帝熵揮了揮手,那眼睛瞬間炸裂,碎成漫天的血肉,然後逐漸遠離了這裡,消失不見。
“它看見我了。”帝熵喃喃,“這次,恐怕……”
帝熵沉默了,許久沒再說話。
“會怎樣?”
“如果如今的人類,仍舊擁有黃金紀元的力量,那祟神不足為懼,可惜現在,人類太弱了。”她沉聲道。
“這不是你揮揮手就能解決的事情嗎?”我疑惑地問道。
“哼……人類霸占地球千萬年,也沒見到蟑螂滅絕啊。”帝熵略帶戲謔地說道。
“呃,是,好吧。”我稍稍一愣,“想不到你也會開玩笑呢。”
“有嗎?”
“算是吧。”
帝熵搖了搖頭。
“不論如何,要想度過這次難關,恐怕沒那麼簡單。”
“該怎麼做?”我問道。
“北落師門是唯一在祟神的捕食下幸存的星球,其上的原住民們,或許保留著抵禦祟神的方法,去問問看吧。”
“不是。”我有些頭疼,“我上哪兒去找它們啊,還有,你不是說,張小祿是唯一的幸存者嗎?”
“沒錯,張小祿是唯一一個在人類看來的幸存者,至於其他人,或許你已經見過他們了。”
我恍然大悟。
…………
次日,基地的增援趕到,並以舊房拆遷為由,將魏家宅邸附近的居民暫時疏散了。
“退!退!退!”一個人拿著警戒線把居民們往後麵趕,“彆看熱鬨了,這邊危險!”
沒辦法,就算應急小組把警戒線攔到很遠的地方,依舊有村民站在遠處觀望,甚至有人手裡拿著一把瓜子兒嗑著。
“唉……”師姐揉了揉太陽穴,“保密工作不好做啊。”
“那邊那邊,把車開過來!”有人拿著指揮棒招呼幾輛大鏟車開進村裡,幾輛大型工程車把魏家宅邸圍了起來,一方麵阻擋村民的視線,另一方麵也為應急人員掩體。
幾輛工程車的縫隙中,有不少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間房子。
“那幫人呢?”師姐走到工程車下麵,問向“交通事故”的隊長。
很明顯,周圍的作業環境都是“交通事故”負責布置的,無論是合理性還是保密性都有保證。
“應該快到了吧。”
“哪些人?”我有些不明所以。
“抓鬼的。”
“抓……鬼?”
話音剛落,一輛白色的廂式貨車就出現在土路上。
“喏,來了。”師姐點了點頭。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的應急小組,簡直就是個業餘的民間組織,駕駛室裡麵的兩個人服裝都不統一。
“他們是國內唯一處理靈異事件的事務所。”師姐解釋道,“和靈視差不多,和基地屬於雇傭的關係。”
“叫什麼?”
“蒐靈。”
“嗯,不錯。”
“什麼不錯?”
“基地在取名字這塊兒,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那白色的廂式貨車在我們麵前停下,駕駛室裡下來一個眼袋很重的中年男人,嘴裡叼著根煙,走到車廂後麵,將鎖頭打開。
“艸你媽的!”車廂後麵頓時傳出劇烈的怒罵聲,“把門給我關上!”
“乾活了,彆睡了!”男人衝了進去,然後從裡麵拖出來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捂的嚴嚴實實,就連臉上也戴著一副墨鏡。
“打傘,給我打傘!傻逼!”
說話倒是很難聽呢,有點像師姐發火時候的樣子。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朝師姐的方向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