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的城市越來越小,我的心裡逐漸恢複了平靜,但想起電話裡師姐的囑咐,還是不由得擔心起來。
直升機上都是士兵,並沒有乾員或者專員模樣打扮的人,我向他們打聽消息多半不是合理的選擇。
隻能耐心等到回到基地之後,再向周圍人問清楚這次全國範圍緊急通知的詳細情況了。
直升機在城外的軍用機場降落,再轉乘中型的飛機回到北京,這次乘坐的還是螺旋槳發動機帶動的老式飛機,看來這一次的資源頗為緊缺。
坐在麵前的士兵忽然騰出手來指了指我。
我疑惑著低頭一看,原來是手機在響。
接通電話,緊貼在耳邊。
是媽媽打來的電話,但因為信號問題,接通之後也沒人說話,見狀,士兵把一台衛星電話遞了過來。
我急忙撥了回去。
“喂媽?聽得到嗎?”我大聲喊道,機艙內的噪音不小。
“兒子,你現在在哪兒?”母親的聲音很著急。
“我在……我在轉移的路上!”
“剛才有軍隊的人過來,讓我和你爸跟著他們走,彆擔心爸媽……”通話中斷了,我拿著衛星電話,很是擔心。
“不用擔心,乾員,基地人員的家屬是最先一批安置進入避難設施的。”
“好吧。”
………………
在天空飄蕩了幾個小時才看到北京城的輪廓。
不誇張的來說,北京熄滅了。
那長久燃燒在荒涼平原上的篝火,竟然在一瞬間和黑暗的環境融為一體,不再釋放出長明的刺眼的光芒。
唯有路上的路燈淒慘地亮著,街上沒有人,原本熱鬨的商場和公司停擺,寫字樓一片漆黑,隻剩下冷冰冰的軀體,如同矗立在草原上廢棄的籬笆。
廢棄的籬笆圈不住羊,漆黑的城市沒了行走的工人,也隻能早早安睡。
回到基地的時候,天色已然微微發亮,保密手機立刻接到了內部通知請非長期駐守崗位的人員速到中央控製室開會,通過abcd四個區域地下三層的第三連廊即可到達,滯後到崗的人員請有序進入,會議隨時進行。
除了後勤人員和紅箭,整個a區上層幾乎看不見白大褂的影子。
我按照通知上給的指示圖下到a區三層,這才看見幾個正在往中央控製室趕去的同事。
“控製室往這邊走。”有個人見我站在原地看著手機,便朝我揮了揮手。
“哦,謝謝。”我立刻走上前去跟上了他們,“你們也是晚些回來的嗎?”
“不是哇。”他打了個哈欠,胸口的水晶微微變色,“我是值白班的,這不剛回去就又被叫回來了嘛。”
他無奈地聳了聳肩,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是夜班的?”
我點了點頭。
“休假來著,剛回來。”
“也是,白班夜班的人員基本固定,不容易碰到一起。”他說道,“以後有緣再見吧。”
“嗯嗯。”我附和著說道,麵前的男人與我年齡相仿,或許大我一點,但長得過於俊朗。
一點兒都不誇張。
作為一個男人,我對他的評價也隻有一個字帥。
“我叫李為知,你叫什麼?”我主動說道。
“白夜。”他伸出了手,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
我急忙抽出手去打了招呼,兩人一起快步穿過連廊,進入中央控製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