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金山解釋道“這是陛下當麵給鐘指揮使下的旨意。”
“你說劉旭行通敵,可有證據?”鄒順達故意刁難屈金山。
屈金山沒法回答,證據是偽造的。
見屈金山說不出話,鄒順達看向了徐誌穹。
“徐誌穹,你可知證據何在?”
徐誌穹和喬順剛的態度一樣,抬眼看著鄒順達,不說話。
鄒順達能容忍喬順剛,但絕對容忍不了徐誌穹。
一個書院裡的傻子,連人話都說不明白,還敢直視我?
“徐誌穹,你如今已是罪囚,還敢如此狂妄?”
喬順剛劍眉一立,喝道“你特麼說誰是罪囚!”
沒等鄒順達開口,劉德安先拔刀了“好你們一群賊囚,還不知自己身份麼?平素作威作福慣了,到了刑部這裡還不老實?信不信老子讓你們脫層皮!”
屈金山道“這位兄弟,說話客氣些,這裡是掌燈衙門。”
劉德安啐一口道“你跟誰稱兄道弟?不管你以前是乾什麼的,如今犯了事,就是陰溝裡一條臭泥鰍,老子想踩死你就踩死你,踩死你都臟了老子的腳!”
這痞子罵人可真是嘴毒,他哪來這麼大的底氣?
看著鮑敬忠陰森的笑容,徐誌穹明白了原因。
這是刑部的傳統,刑部事先已經羅織好了罪名,為了震懾住這群提燈郎,鮑敬忠先讓鄒順達和劉德安送上一個下馬威。
喬順剛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他們可能真的成罪囚了。
劉德安越罵越難聽,韓辰坐在一旁,緊咬銀牙,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符紙。
童青秋趕緊把他攔住,小聲道“你這是要作甚?”
韓辰道“我咒死這個雜種。”
“咒死他,不光連累了掌燈衙門,你也走不脫!”
“無妨,我有懸囊之術,他們看不出來。”
“你先等等,這不是江湖之地,看清原委再說……”
兩人聲音極低,其他人無法分辨,但徐誌穹聽的非常清楚。
咒殺術他是知道的,懸囊之術又是什麼?
劉德安還在叫罵,喬順剛忍無可忍,攥緊了拳頭,徐誌穹麵帶微笑,走到了劉德安麵前。
劉德安看了徐誌穹一眼,笑道“傻鳥,你不服麼?”
徐誌穹笑道“孫子,你看甚?”
劉德安一哆嗦,他想起了書院裡挨揍的情形。
“徐誌穹,你他娘的敢,你現在是罪囚,你是戴罪之身,你……”
徐誌穹抬手一拳,正中下巴,劉德口吐血沫,翻到在地。
劉德安嘶聲哀嚎,鄒順達怒道“畜生,造反了你!”
鄒順達揮拳來打徐誌穹,拳鋒未至,被喬順剛從身後揪著頭發拎了起來。
鄒順達慘叫一聲,被喬順剛摁在地上爆錘!
鮑敬忠大驚失色,吩咐手下二十名衙差上前拿人。
人是那麼好拿的麼?
劉大順拎起兩名衙差往地上撞,孟世貞揪住一名衙差往死裡踢打,一名衙差看王振南手臂受傷,先找個軟柿子,沒等近身,被李普安從身後摁住,王振南拖著一條胳膊,拳拳打臉,邊打邊罵“賊囚,一隻手打你都多餘!”
徐誌穹繼續和同窗敘舊,書院裡的時光讓人懷念,徐誌穹是個戀舊的人,就和那天一樣,他騎在劉德安身上,錘他嘴。
一顆顆黃牙全都錘了出來,剩下一顆槽牙特彆堅固,始終不掉。
徐誌穹打的手疼,牛玉賢遞過來一把錘子,要不說這兄弟就是明事理。
邦!
一錘子下去,牙掉了,劉德安嘴裡也乾淨了。
二十個衙差被打的不成人形,鮑敬忠回頭看了看大理寺的官員。
大理寺的官員全都低著頭,假裝看不見。
刑部的衙差都被打成這德行了,他們上去也是白挨揍。
鮑敬忠壯著膽子,喊一聲道“你們想做甚?本官今日在此,這裡就是刑部的公堂,你們怎敢在公堂上行凶!”
《劍來》
徐誌穹起身笑道“鮑侍郎,你吃了早酒,想是醉了,這裡不是你刑部公堂,這裡是掌燈衙門,你見過掌燈衙門的公堂嗎?”
喬順剛起身道“提燈郎,掌燈!”
牛玉賢拿出燈盒,剛要打開,忽聽門外有人喊道“住手!”
鐘參進來了,看著衙門正廳一片狼藉,鐘參怒道“這是作甚來,有話不會好好說麼,這像什麼樣子!”
鄒順達爬起來,滿臉是血,衝著鐘參道“鐘指揮使,你部下無故傷人,今天你得給我個說法!”
“好,我給你個說法!”鐘參抬手一拳,把鄒順達打出了大堂門外。
“你特麼算什麼東西?”鐘參咬牙道,“你特麼跟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