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淑院,徐誌穹的技能經常失效,屈金山的陰陽術也時靈時不靈。
但牛玉賢的墨家手段完全不受限製。
這附近有上百個墨家匠人。
此地不宜久留。
徐誌穹看了韓宸一眼,嘴裡無聲說了一個字“走。”
韓宸費解。
兩千多條性命留在了這裡,就這麼走了?
徐誌穹拿出傳音牌,在韓宸麵前晃了晃。
韓宸認得傳音牌,卻聽不到徐誌穹的聲音。
傳音牌壞了?還是陰陽術不靈了?
恐怕是後者。
沒有陰陽術,韓宸幾乎沒有戰力,在此戀戰,等同送死。
徐誌穹看了看左邊的空地,韓宸會意,趕緊和徐誌穹跳了下去。
兩人剛剛落地,兩道火龍追了上來,徐誌穹知道對方的位置,早早做了防備,拉著韓宸躲開了火龍。
濃煙四起,有樹木起火,這一招不僅為了偷襲,還給苦修工坊的匠人送了信。
火龍尚未消散,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猛然衝到近前,雙拳帶火,打向了韓宸。
徐誌穹推開韓宸,一拳打向了男子的腋下。
男子奮力躲閃,徐誌穹的拳頭在空中變向,一拳錘中了男子的鎖骨。
把刀法的要義用在拳法上,照樣有效!
男子鎖骨斷裂,捂住胸口連連後退,咬牙說一聲道“原來是殺道!”
他把徐誌穹當成了殺道,隻因徐誌穹這一擊的力量太大了。
徐誌穹和朱雀修者交過手,知道對方的手段。
雖然鎖骨斷了,但這下對於朱雀修者算不了什麼,很快就能痊愈。
徐誌穹沒有戀戰,扛起韓宸開始狂奔。
朱雀修者也沒有追趕,坐在原地立刻療傷。
過不多時,看到煙火的匠人們趕了上來,國工呂慶明跑的喘不過氣,看著幾棵燒著的大樹,對那男子道“於肆師,時才和人交戰了?”
於肆師搖搖頭“時才為催促神樹生長,氣力消耗過甚,引發了真火。”
“神樹沒有閃失吧?”
“能有什麼閃失!”於肆師一笑,指著身後的怪樹,“諸位且看,神樹已經長成了!”
呂慶明趕緊捂住眼睛“我們不看,我們也看不見,這神樹的事情我們隻是聽說過,從來沒見過,弟兄們,趕緊把火滅了,咱們什麼也沒看見!”
……
徐誌穹扛著韓宸跑出了獵苑,韓宸做起法陣,帶著徐誌穹穿梭一夜,天剛亮時,兩人從北門回了京城。
徐誌穹沒急著回家,先去北垣找了口水井“韓兄,把裝束洗了,彆叫苦修工坊的人看見,再生羅亂。”
洗乾淨裝束,韓宸攥著拳頭道“兩千多條人命,就這麼沒了?那小夥子還等著賺錢養家,還等著娶媳婦!”
徐誌穹拿出了謝勇的包袱,從裡麵取出了垛兒給他的絹帕。
韓宸含著淚道“徐兄弟,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徐誌穹也理不出個頭緒“韓兄走南闖北,見識比我多,這事情我想不明白,也看不明白,你見過那幾棵怪樹麼?”
“韓某從未見過那類怪物,”韓宸搖頭道,“我在南疆浪跡多年,殺人的事情見過不少,鬱顯國的人手段狠毒,可他們禍害的都是咱們大宣人,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他們極少對自己人下手,為何大宣的朝廷要……”
徐誌穹示意韓宸彆再多說,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休息片刻,恢複了體力,兩人往家裡走,經過萬花樓,剛要進巷子,忽見老乞丐攔在了麵前。
“大爺,您施舍兩個,我兩天沒吃飯了。”
徐誌穹一愣,這老乞丐要作甚?
老乞丐一個趔趄撞在了徐誌穹身上“大爺,您彆打我,大爺,我不要您錢,您給口吃的就行。”
說話間,老乞丐貼著徐誌穹,連擠帶撞,韓宸心裡惱火,看著老乞丐道“你這是討飯,還是打劫?”
徐誌穹知道這裡有事,故意和老乞丐推推搡搡“你這老叫花還賴上我了?我就不給你,你能怎地?”
兩人一路推搡,到了街邊,老乞丐低聲道“燈郎爺,你家裡來了人,不知道是什麼人,都是能打的!”
韓宸聞言,拿出幾枚銀針道“我在你家留了記號,且看他們來了多少人。”
算了片刻,韓宸抬起頭道“十二個人,修為都在七品之上。”
徐誌穹苦笑一聲“這連家都回不去了。”
韓宸咬牙道“怕他怎地?這幫畜生肯定和獵苑的人有乾係,且把他們殺個乾淨!”
徐誌穹搖頭道“有你算到的,就有你算不到的,明知道他們下套算計咱們,還能伸著脖子往裡鑽?”
徐誌穹問老叫花“我家裡的人怎麼樣了?”
“一個姑娘能打,帶著另一個姑娘逃了。”
“常姑娘還是靠得住,”徐誌穹一笑,拿出一錠銀子塞給了老乞丐,“帶上你孫子,去李七茶坊,找他們掌櫃的,就說是我讓來的,讓他幫忙找個地方讓你先住下,這些日子不能出來討飯。”
“燈郎爺,我不敢要您的錢!”
“還敢磨蹭!不要命了嗎?”
送走了老乞丐,徐誌穹摸了摸胸前的役鬼玉。
常德才給了回應,他帶著施雙六住在福來客棧。
“韓兄,跟我去掌燈衙門搬兵,今天這群王八蛋一個也彆想走!”
兩人去了掌燈衙門,剛到門口,卻見一位熟人迎了出來。
“徐紅燈,你可真是難找,咱家走遍了京城,鞋都磨破了,這才遇見你!”
徐誌穹的頭發豎了起來,韓宸額頭上也冒了一層冷汗。
還真是有沒算到的。
三品宦官陳順才,帶著幾名宦官,來到了徐誌穹麵前。
他這是要作甚?
與其猜,倒不如直接問。
“陳秉筆找我有何貴乾?”
陳順才笑道“不是咱家來找你,是太子殿下找你,請你進宮一趟!”
太子找我?
太子找我,怎麼可能派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