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樣的宦官還不止一對,鹿安明一共訓練了十二人,兩兩一對,都有這樣的默契。
此次,他們奉了鹿安明的命令,來刺殺徐誌穹。
梁季雄一愣“是刺殺?不是生擒?”
宦官搖頭道“爹說的清楚,就是要殺,不要活的!”
梁玉明詫道“卻沒說為何要殺徐誌穹?”
“爹的吩咐,我們兄弟不敢多問。”
梁季雄問徐誌穹“你認得鹿安明嗎?”
徐誌穹搖了搖頭。
既是不認得,就證明兩人並無私怨,很顯然,鹿安明也是奉了陳順才的命令。
可陳順才為什麼敢刺殺徐誌穹?
這就不是這兩個宦官能回答的問題了。
梁季雄一揮手,再用盤蟒之技,兩名宦官頸骨折斷,當場殞命。
“陳順才要殺你,肯定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梁季雄皺眉道,“我真沒想到,皇帝竟然不擔心白虎真神降下災禍。”
徐誌穹道“大官家從一開始就不畏懼災禍,他畏懼的是頓頑星君和三位長老逼他退位,如今他的皇位已經受到威脅,自然不會再顧忌災禍。”
“是,他什麼都不顧忌!連大宣的江山都不在意!”梁季雄給了徐誌穹一封書信,是太子寫來的。
湍迅兩州知府,各率軍一萬,抵達湧州邊境。
“他們想在太子的背後用兵?”
梁季雄點點頭。
徐誌穹問道“皇帝下詔書了嗎?”
梁季雄搖頭道“沒有詔書,內閣也並不知曉此事。”
“沒有詔書,兩州知府敢私自出兵?”
梁季雄往炭爐裡加了些木炭“我聽到了吏部的消息,吏部抓到了兩州知府貪贓的證據,
如今吏部已經上了奏章,內閣也擬了詔書,就等著皇帝批紅,
皇帝現在攥住了他們的烏紗帽,他們如果不出兵,皇帝便要治他們的罪,將他們革職查辦。”
“好計謀!”徐誌穹驚呆了,真沒想到大官家會有這一手。
難怪這些日子這麼清靜,原來是大官家改了策略,他不再針對太子,而是專心致誌控製湍迅兩州。
這一招走的光明正大,絕對不會有人反對皇帝,懲戒貪官汙吏,是正事,是好事,是大快人心的事,沒有一個官員會為兩個貪官辯護。
“二哥有什麼打算?”
梁季雄道“我打算親自前往湍迅兩州,安撫兩州知府,勸他們儘快退兵。”
徐誌穹搖頭道“罪證已經坐實,烏紗帽攥在大官家手裡,隻怕二哥你勸不住。”
梁季雄咬咬牙道“勸不住我便殺了他們,另換兩個知府就是,否則等到他們出兵,太子連同北境的將士,將陷入絕境!”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大官家會任命更聽話的知府。”
梁季雄道“我們也可以聯手吏部,推舉聽太子話的人。”
這倒是個辦法,二長老這是用心思量了。
“可湍迅兩州地處邊境,倘若朝堂爭執不下,知府空缺太久,恐怕會讓圖奴趁虛而入。”
梁季雄連連搖頭道“你有何計策?”
徐誌穹拿著茶杯,靜靜思索了許久,抬起頭道“勸是一定要勸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兩州隨時出兵攻打湧州,十萬火急,卻還能等到什麼時候?”
“兩天!”徐誌穹道,“至少要等兩天,明天一早我去找王禦史,讓他上一道奏章。”
梁季雄道“還等什麼明天,今夜便去!”
“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去人家府上打攪?”
“且看我薄麵,王彥陽那老兒應該不會計較。”
“二哥,咱來都來了,你讓我看看那位含珠閣主長什麼樣?”
“老夫不認識含珠閣主,老夫第一次來!”
“二哥,你這就不厚道了!”
“罷了,快些走,等事情辦妥,閣主要多少都有。”
梁季雄吩咐管家處置好屍體,帶著徐誌穹到了王彥陽的家裡。
徐誌穹直接道明來意“老禦史,我們想讓你為湍迅兩州知府,上一道奏章。”
王彥陽皺眉道“徐千戶,是要為這兩個貪官求情麼?”
徐誌穹搖頭道“非也,是檢舉這兩人謀逆之罪!”
王彥陽訝然道“這卻有何根據?”
徐誌穹笑道“皇帝查出他們貪贓的證據,他們畏罪懷恨,便有謀逆之心,如今率兵至湧州邊境,有動機,有手段,這根據還不夠麼?”
王彥陽連連點頭“老夫這就寫奏章!”
梁季雄皺眉道“如此一來,卻不是要激怒了這兩位知府?”
徐誌穹道“怒了又怎地?”
“他們若怒了,定然要出兵攻打湧州!”
徐誌穹笑道“他若攻打湧州,謀逆之罪便要坐實,屆時不是烏紗落地,而是要抄家滅門!聖威長老好生勸慰,他們應該能明白其中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