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次日朝會,昭興帝召集文武群臣,商議血孽門之事。
血孽門是臭名昭著的敗類,群臣的態度非常堅決,必須將這群敗類鏟除乾淨。
昭興帝的態度也非常堅決,對此邪道絕不姑息。
他必須要堅決。
經曆了上次求和不成的尷尬,大宣上下提起昭興帝,都要捂住鼻子,這次如果再有半分猶豫,昭興帝隨時都要麵臨退位的威脅。
不光態度堅決,行動也非常堅決,為剿滅血孽門,昭興帝專門下了兩道詔書。
一是傳詔各地州縣,但凡發現血孽邪道,當即拘捕,報刑部複核後,立刻處決。
二是組建剿孽軍,剿孽軍由蒼龍衛、青衣閣、武徹書院、浩然書院、紅衣閣組成。
武徹書院和浩然書院也上?
徐誌穹頗感驚訝,但詔書上寫的清楚,武徹書院和浩然書院所有武師和入品弟子,一並隨軍出征。
紅衣閣又是什麼狀況?
紅衣閣是梁玉瑤掌控的特務組織,專門負責皇宮安全的,連她們也要一並出征?
再者說了,組建這麼一支軍隊,要往哪打?
這一點,昭興帝給出了路線。
從京城出發,一路向南搜尋血孽修者,見之即殺之。
昭興帝知道血孽門的老巢在哪,但他不明說。
他要把時間拖住,一是要給自己留時間,二是要給血孽門留時間。
讓血孽門準備充分,去迎戰剿孽軍。
他要把剿滅血孽門的行動變成一場戰爭,比北境的戰爭更加慘烈。
他要人們不再一張嘴就提起太子,他要人們重新想起皇帝。
他要讓不想看到的人死在這場戰爭裡,讓他們帶著英雄的榮耀,和血孽門同歸於儘。
徐誌穹反複看著詔書,仔細的查閱著剿孽軍的名單。
剿孽軍的每一名成員都有修為,雖然隻有數百人,但其戰力足以匹敵萬人大軍。
這樣一支軍隊自然不能由徐誌穹統帥,他的官級也不夠。
統帥全軍的是一名蒼龍衛,名叫梁賢春,昭興帝任命他們剿孽將軍。
賢字輩,和昭興帝一輩的。
昭興帝那一輩人都是顯字輩,昭興帝登基之後,為了避諱,全都改成了賢字。
徐誌穹問梁季雄道“這位蒼龍衛,我卻沒有見過。”
梁季雄道“賢春不在京城,她大部分時間都在鬱顯國。”
“蒼龍衛去鬱顯國作甚?”
“大宣有朱雀宮,鬱顯國自然也有蒼龍殿。”
這樣一解釋就明白了,這相當於兩國大使。
徐誌穹道“如此說來,在鬱顯國應該有不少蒼龍衛,各州各縣都有蒼龍殿。”
梁季雄搖頭道“沒有任多,隻有一座蒼龍殿!”
為什麼隻有一座蒼龍殿?
其實細想一下就能明白。
朱雀宮能保豐收,蒼龍殿沒有類似的功能。
鬱顯國的蒼龍殿是一個純粹的外交機構,不能給鬱顯國帶來任何實惠。
梁季雄麵帶憂色“前些日子,大宣與鬱顯交惡,賢春便有意回國,被我攔下了,此番皇帝調她回來,隻怕又要招致鬱顯皇的猜疑。”
徐誌穹道“這人好相處麼?”
梁季雄道“蠱門之禍,蒼龍殿遭到重創,整個大宣,隻剩下賢春一位四品,
賢春性情孤傲了些,但我的話還是會聽的,是非決斷,你們商量著來,倘若賢春固執己見,你隻管告知於我,屆時我自有處置。”
梁季雄拿起名冊又看了一遍,不禁皺眉道“隻是你這個職位……”
徐誌穹被任命為剿孽左校尉,尷尬的是,他再次率領青衣閣出征。
梁季雄不住搖頭“青衣閣此去有凶險。”
徐誌穹歎道“鐘參也為此事發愁,還一再叮囑我,帶走多少,帶回來多少,一個都不能少。”
“湖塗!打仗豈能沒有戰損?”梁季雄看著徐誌穹道,“我不擔心青衣閣少了幾人,我是擔心多出幾人!”
“怎就會多……”徐誌穹看著梁季雄,看了很久。
“二哥,你若是這麼講話,咱們可得找靜涵閣主好好理論一番!”
梁季雄擺擺手道“莫要說笑,皇帝舉兵剿孽,是好事,可就憑你們幾人,如何對付得了那孽星?”
徐誌穹道“我在審問人犯時得知,孽星尚不完整,應是沒完全複生。”
梁季雄表情依然凝重“隻要他有三分戰力,你等也未必是他對手,誌穹,若是見了孽星,不要與其貿然交戰,去北境找我,
我與林天正、左楚賢再加上賢春,四個人或許能與孽星一戰。”
徐誌穹提醒一句道“二哥,該走的都走了,大官家可能要做大事。”
吃了這麼多次虧,梁季雄自然也吸取了教訓,這麼明顯的意圖不會看不出來“放心,我有防備。”
“蒼龍衛都被調走了,連紅衣使都被調走了,二哥,你在京城還有眼線麼?”
梁季雄沒作聲,眼線還有,但被抽掉了大半,監控範圍明顯變小了。
尤其是皇宮,幾乎成了盲區。
徐誌穹知道梁大官家一定會搞事情,而且會搞大事情。
作吧,大官家,看你還能怎麼作。
你作一次,我搞你一次。
你越作越瘋,我越搞越狠。
你這次作大了,我也得搞你一次大的!
作完了這一次,你也該上路了。
……
皇帝定在十日之後出征,這十日時間用來準備車馬糧草。
徐誌穹先回中郎院,把消息告訴給了夏琥。
一聽出去打仗,夏琥的心又懸了起來“又要和那孽星交手嗎?”
徐誌穹點點頭“這廝作惡無數,還是咱們道門死敵,終究要與之一戰。”
卓靈兒在旁道“不愧是咱們道門的好兒郎,若是遇到那邪星,且到罰惡司找我們,同道的兄弟姐妹當全力相助,
若是不方便去道門,我的凡塵身份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我不打相撲了,我在城東瓦市開了個三娘棚,去那裡也能找到我。”
徐誌穹一臉感激的看著卓靈兒,問了一句“姐姐,你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