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正也是隨口一答,目的是為了給徐誌穹解圍。
梁賢春點點頭道“林校尉言之有理,明日便去林叢縣,徐誌穹,你既是喜歡斷後,明日還讓你斷後。”
徐誌穹抱拳道“承照顧了。”
眾人散訖,徐誌穹回了自己的營帳,翻開陰陽古卷,繼續通過陰陽術鑽研名家法門。
梁玉瑤隨後就到,責怪徐誌穹“我不是叮囑過你,不要和姑姑戲謔,她脾氣不好!”
徐誌穹笑道“你以為我不戲謔,她脾氣就能變好麼?終究是想難為我罷了。”
梁玉瑤道“林叢縣多山林,這個我都能想得到,你不好好作答,分明是有意和她做對。”
徐誌穹笑道“翼州平幔縣,土地肥沃,人口眾多,正適合血孽修者拐帶婦孺,去平幔縣難道不合適嗎?”
“那,那到底該去哪?”
“去哪,要看你姑姑心意,但無論我如何作答,都是錯的。”
梁玉瑤似有所悟“也不知你何處得罪了姑姑,今日出兵,我便覺得她對你有些厭惡。”
徐誌穹笑而不語。
梁玉瑤坐的近了些,小聲問道;“我沒打過仗,明天若是在林叢縣和血孽門交手,你可得照應著我,我不想丟臉,更不想手下的姐妹們白死。”
徐誌穹撥了撥火堆;“放心吧,明天見不到血孽門,也沒有什麼戰事。”
梁玉瑤詫道“你會占卦是怎地?你怎知道明天沒戰事?”
徐誌穹笑道“我就有這個手段,不信咱們賭賭看,明天便有分曉。”
“賭便賭,若是你贏了想怎樣?”
徐誌穹盯著梁玉瑤上下掃視一番“我若贏了,肥桃給我打兩下。”
“呸!不要臉!若是我贏了,我就打你的臉!”
……
次日天明,全軍啟程,不到正午,便到了林叢縣。
知縣鄭泉明親自出迎,大軍在縣城內駐紮,梁賢春帶著一眾營官到縣衙問話。
“鄭知縣,剿滅血孽門的詔書可是收到了?”
鄭泉明道“七日前已收到詔書。”
“七日前便收到了?”梁賢春一皺眉頭,“走在縣城街上,我連一張告示都沒看到,鄭知縣,這七日間難不成你什麼都沒做?”
鄭泉明趕緊解釋“將軍,卑職連日查閱卷宗,將近些年來拐帶婦孺之桉卷全都篩選出來,從中收集線索。”
梁賢春問道“有何線索?”
鄭泉明道“卑職慚愧,依大宣律,拐賣婦孺之人犯儘皆處死,卑職隻能從供詞和罪證之中搜羅些痕跡。”
“有何收獲?”
鄭泉明紅著臉道“卑職無能,尚無所獲。”
他真的無能嗎?
這個不好判斷。
但從鄭泉明的口述來看,至少他用對了方法,這是搜尋血孽門的正道。
至於為什麼沒有結果,那是因為七天的時間太短了。
可梁賢春對此極度不滿“鄭知縣,聖上頒詔剿孽,你置之不聞,整整七日時間,除了躲在縣衙翻閱卷宗,竟毫無作為?”
鄭泉明滿頭是汗,解釋道“卑職是想……”
梁賢春不給鄭泉明解釋的機會“天寒地凍,你衙門的爐火燒得倒是暖和,可知百姓的心已經寒透了嗎?”
“卑職……”
“你不必與我解釋,且待吏部來日詢問時,再想好說辭吧!”
梁賢春拂袖而去,留下鄭泉明在縣衙之中不知所措。
縣丞一臉委屈道“知縣大人,這幾日天天在府衙看卷宗,我都沒敢回過家,到頭來就換了這麼個結果?”
鄭泉明道“我自問心無愧,不怕吏部來查。”
縣丞急得直跺腳“大人,彆說這氣話了,且像平幔縣那般,先貼上滿街告示再說。”
鄭泉明思忖良久道“剿孽將軍已經走了,現在貼,她也看不見了。”
“她看不見,吏部好歹看得見,亡羊補牢,猶未晚也!”
大軍在林叢縣駐紮一夜,當晚,梁賢春召集眾營官議事,在營帳之中大發雷霆“林叢縣據京城不過百裡,便對皇命如此懈怠,周遭州縣必須嚴查,若是個例,當嚴懲知縣,若是通病,當重整吏治,明日便去平幔縣再查!”
梁玉瑤心頭一凜,忍不住偷看了徐誌穹一眼。
這賊丕好厲害,竟然看透了姑姑的心思。
當晚,徐誌穹來到了梁玉瑤的營帳,梁玉瑤趕緊起身道“算你有本事,這次你贏了,咱們再賭一次,你說到了平幔縣,能看見血孽門嗎?”
徐誌穹沒回答,且端坐在梁玉瑤麵前,一拍膝蓋道“殿下,勞煩你把裙子脫了,趴在這裡。”
“還,還,還脫裙子?”
“願賭服輸,讓我先打兩下!”
“你敢!你敢碰我!你可知輕薄本宮是何罪過?”
徐誌穹思量片刻道“也好,我不碰你,你找個地方趴著,我去拿個家夥!”
“乾甚來!”梁玉瑤扯住徐誌穹道,“用手打兩下便罷了,你還拿什麼家夥,想打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