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徐誌穹回到了大營,到了粱季雄的營帳“二哥,時機到了,咱們和大官家開戰,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你千萬要記住。”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粱季雄走出營帳,到了中軍大帳。
一看到粱季雄,粱賢春的魂魄嚇丟了一半,慌忙起身行禮“老祖宗,有什麼吩咐?”
粱季雄道“整飭戰袍,去池羅縣打仗。”
粱賢春一愣“去,去池羅縣?老祖宗不是說……”
“哪任多話來,讓你去便去!”
粱賢春立刻披上了戰甲。
她並不怕打仗,也不怕去池羅縣,她真正害怕的是粱季雄,這些日子,她真是被粱季雄打怕了。
“老祖宗,我這就去召集人馬。”
“不必去了,”粱季雄道,“誌穹已經把人馬召集好了,這一仗,我們跟著誌穹打。”
“跟著他?老祖宗,您這身份怎麼能跟著他?再說了,我才是主將……”
粱季雄把臉一沉,喝道“此役,就是讓你和誌穹好好學學怎麼打仗!你先去陣前,找誌穹彙合,我隨後就到!”
粱賢春本想叫上蒼龍衛,卻被粱季雄攔住了“隻你一個人去,不準帶軍士。”
粱賢春訝然道“連個侍衛都不能帶?”
“你有四品修為,還要什麼侍衛?”
粱賢春道“老祖宗,這侍衛不一定用來廝殺,這是為將者的體麵。”
粱季雄怒道“身後跟兩個侍衛,就算有體麵了?我平素獨來獨往,難道不體麵嗎?”
粱賢春不敢再說,跨上戰馬,出了營門。
徐誌穹帶著一隊騎軍等在山道上,粱賢春看了看軍士,所有人都穿著黑袍,以黑紗蒙麵,看身形,似乎是女子。
“你把青衣營調來了?”粱賢春問道。
徐誌穹點點頭“此役是我指揮,青衣營和我更默契些。”
粱賢春皺眉道“老祖宗給你幾分麵子,你彆得意忘形,軍中的規矩還是要講的!”
徐誌穹點點頭道“來,大將軍,按規矩,你走前邊!”
“你敢跟我……”粱賢春大怒,哪有主帥走在前邊的?給你做擋箭牌麼?
她剛要發火,卻見粱季雄、林天正和左楚賢跟在了隊伍最後。
粱賢春也想去隊尾,這才符合她身份。
她剛掉過馬頭,粱季雄怒目相視,衝她連連擺手。
“賢春,去隊首!”粱季雄喝道,“隨誌穹好好學些本事!”
老祖宗竟然把這種話說了出來?
當著軍士的麵說了出來?
這卻不是成心羞辱我?
粱賢春一臉憤恨走在了隊首,徐誌穹一聲令下,三百人馬兵發池羅縣。
人馬出發不久,道路旁邊,有哨探向隋智送去了消息。
隋智一笑,對楊敬桓道“徐誌穹率三百軍士朝池羅縣來了。”
楊敬桓一臉驚喜“三百軍士?莫非是青衣營?”
隋智點頭道“就是那個最難纏的青衣營。”
“隻有徐誌穹一名將領麼?”
隋智搖頭道“粱季雄、林天正、左楚賢都來了,剿孽軍中,就剩下一個粱玉瑤守營。”
楊敬桓笑道“這回該讓血孽門出手了!”
隋智吩咐道“再等等,徐誌穹這廝甚是奸滑,許是轉一圈又回去了。”
……
徐誌穹率軍走到半途,粱賢春回頭看了一眼,卻沒找到梁季雄。
“聖威長老呢?怎麼不見人?”
“好像解手去了。”
“臨陣解手?聖威長老哪回做那種事?”
做那種事怎地了?我又沒說二長老嚇尿了。
徐誌穹不耐煩道“三急難忍,卻還分什麼時候?”
粱賢春收住韁繩“我去看看長老,莫不是出了什麼閃失。”
徐誌穹攔住梁賢春“聖威長老是什麼修為,怎會出了閃失,再說身邊還有林院長和左院長。”
粱賢春回頭又看了看林天正和左楚賢,朝他們喊一聲道“聖威長老何在?”
兩人隻顧趕路,默不作聲。
不光是他們兩個不作聲,走了這一路,軍中就沒有人說過話。
粱賢春問徐誌穹“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何軍中沒人開口?你帶了一群啞巴過來?”
徐誌穹看著粱賢春道“咱們是去池羅縣突襲,行軍途中理應人銜枚,馬裹蹄,一點聲音都不能出,你一路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
粱賢春怒道“放肆!你算什麼東西,憑甚對我指指點點!”
“指點你兩句,算是看得起你,”徐誌穹回頭看了一眼,“二長老回來了,你且收斂些,莫再讓他揍你!”
粱賢春一回頭,果真見梁季雄出現在隊尾“我這便找長老理論一番,看看這軍中到底還有沒有規矩!”
徐誌穹扯住粱賢春的韁繩,語氣嚴厲了幾分“此役由我指揮,我現在命令你把嘴閉嚴,老實行軍!”
粱賢春吼道“你算什麼東西,當我怕你不成!”
徐誌穹一咬牙,目露凶光“再敢作聲,今便當眾打死你!”
粱賢春錯愕許久,惱羞成怒“徐誌穹,你好大口氣,憑我四品修為,你敢跟我動手?”
“你有個狗屁的四品修為!”一陣晚風吹過,徐誌穹神色猙獰看著粱賢春。
粱賢春麵色慘白,沒有回應。
她不敢直視徐誌穹眼睛,徐誌穹拆穿了她隱瞞多年的秘密。
她回過頭去,看著身後的三百軍士,看著隊尾的梁季雄、林天正和左楚賢。
他們都看見了?
他們都聽見了?
她隱約有種感覺,這支軍隊裡,隻有她和徐誌穹兩個人。
她的感覺沒錯,軍中就他們兩個人。
其餘的都不是人,包括後來趕上的粱季雄,都是血肉傀儡。
吃飽喝足的血肉傀儡。
真正的粱季雄已經回到了剿孽軍大營。
軍營裡不隻有剿孽軍,還有陰陽師,陶花媛帶來了兩百名陰陽師,潛伏各個營帳之中。
各個營帳之中都布置好了法陣,陶花媛對梁季雄道“聖威長老,怒夫總壇的高手都集中在了滑州,四五品的修者不在少數,這仗卻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