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怒夫教和龍秀廉到底有什麼乾係?
作為獨斷塚宰,龍秀廉是判官道在凡間最高的存在。
而怒夫教是四凶邪道的聚集地。
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徐誌穹必須知道怒夫教對判官道的滲透有多深,這關係到判官道的存亡。
想要查清龍秀廉和怒夫教之間的乾係,要麼從龍秀廉入手,要麼從怒夫教入手。
從龍秀廉身上入手,目前找不到角度,如果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角色來騙他,徐誌穹從他嘴裡幾乎問不出一句實話。
從怒夫教入手,似乎有很多角度,怒夫教徒遍地都是,但有用的能有幾個?
外道教徒幾乎完全沒用,內道的底層教徒也沒什麼大用。
什麼樣的教徒有用?
一個州的州壇壇主有用麼?
在這件事上也沒什麼大用。
能知道和龍秀廉相關的隱情,至少得到肖鬆庭這個級彆,而他的身份是司徒,是怒夫教核心部分的高級成員。
這個級彆的人物,讓徐誌穹上哪去找?
隋智?葉安生?
這樣的人物肯定找不到。
去找那位張九姑,從頭查起?
不是徐誌穹沒耐心,張九姑那條線肯定不能斷了,但如果從她那裡查起,隻怕查個一年半載都未必有頭緒。
列了一排名單,徐誌穹突然笑了,他忽略了一個重要人物。
這個人物一直否認自己是怒夫教的成員。
但這個人物的道門和所作所為,都和怒夫教高度吻合。
就從她開始。
……
午後,徐誌穹備好禮物,去了寶慈殿。
太後柴秋慈這幾日被何芳折磨的不輕,好不容易得了一日安閒,本想在午後小睡片刻,卻又被徐誌穹給攪了。
攪了也沒奈何,名義上是太後,實則為階下囚,她沒有拒絕接見徐誌穹的權力。
好在徐誌穹送來的禮物讓柴秋慈十分喜歡,他買來了嶽家店子的涼果蜜餞。
以柴秋慈當前的處境,給她金銀財寶和綾羅綢緞都沒什麼用處,每日粗茶澹飯,嘴裡正缺了這麼一點味道,一枚醃透的橄欖,都夠她嚼上好半天。
“太後若是喜歡,明天徐某再送些肉脯來。”
太後含著一枚醃杏道“有什麼話且說,不必在這兜圈子。”
徐誌穹道“我想問太後一些關於怒夫教的事情。”
太後把杏核吐在了徐誌穹臉上“這事情我卻說過多少次?本宮與怒夫教沒有乾係!”
徐誌穹擦了擦臉,又給太後遞過去一顆杏子“那就說說,你是如何當上皇後的?”
太後又把杏核吐在了徐誌穹臉上“這種事還用問我?你去問當今皇帝,你去問內史官,你隨便問個老一點的太監,都能說的明白!”
徐誌穹再度擦了擦臉“也就是你知道的,和他們知道的都一樣。”
“笑話,這種事情能有什麼不一樣!”
徐誌穹點點頭“也就是說,留你在世上也沒什麼用處了。”
太後愣了片刻,轉而笑道“你這是威脅我?你知不知道這類話我這些日子聽過多少?你知不知道何芳那丫頭這些日子對我用過多少手段?她就差對我用刑了,你去問問她,那些手段都有用麼?”
何芳的那些手段還是有用的。
徐誌穹看的出來,太後離崩潰不遠了。
正因為有何芳打下的基礎,徐誌穹才有讓太後說實話的把握。
至少能說出部分實話。
“不用去問芳華公主了,既然什麼手段對你都沒用,那就更不該留你,”徐誌穹給太後遞過一盒梅子“太後,多吃些,一會我送你上路。”
太後把梅子摔在地上“徐誌穹,我借你個膽子,且看你敢不敢殺我?”
徐誌穹笑道“你覺得殺你是件很難的事情?”
“我是一國太後,就算梁玉陽也得認賬!就連他都不敢動我!你長了幾顆腦袋?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敢對太後下手?”
就目前的狀況而言,她太後的身份確實不可動搖。
可那又怎地?
“太後又怎地?”徐誌穹微笑看著太後,“你或許聽到過一些傳聞,你猜猜你家男人死在誰手上?你猜猜我砍了他多少刀?”
太後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有些傳聞他的確聽過。
他連皇帝都敢殺,一個太後在他眼裡實在算不得什麼,這和何芳帶來的威脅,有本質的不同。
可他為什麼要殺我?
“徐誌穹,你殺了大官家,是為了新皇帝,但殺了我對你沒半點好處,你不用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