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衙差把知縣打個半死,徐誌穹把衙差打個半死,棍子打斷了好幾根,徐誌穹坐在知縣麵前,問道“你怎麼稱呼?”
知縣喘息半響道“本縣名喚唐守恩,這位好漢,我不知你是什麼來曆,也不知你有什麼圖謀,聽我好言相勸,趕緊離去,本縣素來寬仁,今夜之事,就不予追究……”
梆!
徐誌穹一腳踹在知縣臉上“你不追究我?那我豈不是白打了你一頓?”
知縣抬起頭道“該追究的事情,本縣絕不姑息。”
梆!
徐誌穹又踹了一腳“你還真敢追究我?”
唐守恩抬起頭,哭道“這位好漢,你到底想怎地?”
徐誌穹道“我且問你,這般流民卻不是大宣子民?你為何下手打殺,如此殘狠?”
唐守恩道“這都是外鄉來的流民,本縣隻是驅逐,從未殺過人。”
梆!
徐誌穹又是一腳“河邊的屍首就在那擺著,人頭在樹上掛著,你還敢抵賴!”
“這,這卻是無奈之舉,廬江水勢洶湧,流民擅自捕魚,倘若出個閃失,本縣擔待不起……”
梆!梆!梆!
徐誌穹一通踢打“你特麼都把人殺了,還擔心出什麼閃失,你怎任地不要臉?”
唐守恩失聲哭道“本縣確有苦衷……”
徐誌穹懶得聽他什麼苦衷“縣裡還有餘糧麼?”
“餘糧倒是有一些,可都被知府收走了,你若不信,可去糧倉看看,大小倉廩都空了。”
徐誌穹皺眉道“南方各州之中,竹州稱得上富庶,怎會落得這般田地?”
唐守恩歎道“隻因去年驅逐朱雀修者,以至糧食歉收。”
“大宣上下都是歉收,也不至於像竹州這般淒慘。”
唐守恩聽徐誌穹談吐不俗,且試探著問了一句“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徐誌穹抬腳又要踹他,唐守恩趕緊捂臉。
陶花媛在旁道“這位是大宣的侯爵,運侯徐誌穹。”
一聽徐誌穹的名號,唐守恩差點背過氣去,原本還以為隻是遇到強人,賠上些銀兩,許是能保住性命。
如今遇到了這個人,這條性命貌似已經沒了。
他收到過朝廷的文書,知道運侯要南下去鬱顯國,也知道徐誌穹會途徑江曲縣,他還特意找人打聽過,說徐誌穹不在江曲縣停留,直接順流而下。
得知徐誌穹不做停留,唐知縣甚是歡喜,摟著新娶的兩房小妾,痛痛快快暢飲一夜。
哪成想,徐誌穹還是來了。
他怎麼突然上岸了?他怎麼突然就來到了縣城?
唐守恩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侯爺,此事都是知府孔建臣一人所為,實與卑職無乾,
去年朝廷下詔,驅逐朱雀修者,周遭州郡都是裝裝樣子,被逼無奈之下,也確實驅逐了幾人,但凡朝廷查的不嚴,都想辦法多留下幾個,
可孔建臣不是這般心思,他是真下狠手,勒令朱雀修者三天之內離開竹州,若是不走,他是真殺,全州讓他殺了幾十個,光殺了朱雀修者還不算,家人若是不遷走,還得抓去服苦役!”
昭興帝這個蠢人,做了一樁蠢事。
沒想到下邊還有更蠢的人,變本加厲的施行。
也不能說這個知府蠢,這樣的人純屬是壞!
徐誌穹道“你們知府現在何處?”
“在州府竹鳶城,他把各地餘糧都征了上來,沒有餘糧,便挨家挨戶搜刮,也就這一兩天的光景,便要北上送到京城,向朝廷請功。”
“竹鳶城距此多遠?”
“往東兩百裡。”
“桃兒,一夜之間,能走兩百裡麼?”
陶花媛麵帶難色“若是走的順風順水,兩個人或許能行,可我對竹州的道路不熟。”
徐誌穹道“若是帶個向導呢?”
陶花媛搖搖頭道“若是帶個外行人,卻沒辦法走那麼快。”
徐誌穹向知縣要了一副竹州的堪輿圖,且按照圖上路線,和陶花媛前往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