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太好辦了。
如果墨遲他爹就站在萬生城,聯合皇室,圍攻墨遲,墨遲的處境還真就不妙。
可為什麼要讓他爹站在萬生城呢?
徐誌穹道“我聽說每到秋冬時節,東海的風浪,會變得很猛,船隻稍有不慎,就要葬身海底。”
墨遲把聲音壓倒了最低“大鬱戰船不算精良,若是在海上失手了,沒能掀起那麼大的風浪……”
徐誌穹道“大鬱若是失手了,還有大宣,大宣的戰船很是精良。”
……
回到侯爵府,徐誌穹找到老者,將和墨遲商議的結果如實相告。
老者深施一禮道“我替萬千百姓,謝運侯厚恩。”
徐誌穹趕忙還禮“此本就是徐某分內之事,前輩,願將姓名告與徐某麼?”
老者點點頭道“老夫名喚孟遠峰。”
孟遠峰?
這可不是鬱人的名字。
徐誌穹仔細看了看老者“前輩是宣人?”
老者搖搖頭道“孟遠峰,是我道門之名,凡塵之名本不應該告訴你,但你知道我凡塵身份,想查出來也不難,我是鬱人,凡塵之名叫雪山。”
道門之名?
凡塵之名?
徐誌穹愕然道“前輩,是……同道?”
孟遠峰點頭道“大鬱獨斷塚宰。”
鬱顯國的三品判官,獨斷塚宰!
難怪他一出現,孫千裡就逃了。
這是整個大鬱的道門首領。
孫千裡不是鬱顯國的判官,他的行為等於在向孟遠峰挑釁。
徐誌穹再度施禮,孟遠峰趕緊上前攙扶“明天理,守正道,重信義,有膽識,無愧道門翹楚,自你來到大鬱,我便留意到你,恰逢你和老夫在占卜上都頗有天資,這也算緣分一場,我便把一副法器送給了你。”
徐誌穹摸出了六枚銅錢“這是前輩的法器?”
孟遠峰點點頭道“叢安郡一戰,炎煥久疏戰陣,兵敗被圍,陽火一族將遭滅頂之災,
我痛恨蠱族,有心與之一戰,卻又受道門規矩限製,當時無法出手,
可我實在不忍大鬱兒郎再遭屠戮,更不想讓這些蠱族敗類,殘害無辜百姓,
我便暗中用了一套陰陽法陣,將這六枚銅錢搬運到了你身上,當時你身上有幾十枚銅錢,我怕你拿錯了,且把那幾十枚銅錢都搬走了,這樣算起來,還算我占了你便宜!”
孟遠峰詼諧一笑,徐誌穹連忙道謝“前輩,若不是有這六枚法器,叢安郡一戰,勝負猶自難料。”
“莫再說謝,羞煞我也,”孟遠峰慨歎道,“大鬱內亂不斷,百姓飽受蠱族之苦,自我加入道門,且用儘手段和蠱族爭鬥,蠆元厄星在世之時,我鬥不過他,
蠆元厄星死了之後,怒夫教又來插手,他們教中高手眾多,大鬱判官人數寥寥,又都明哲保身,我還是鬥不過他們,
且等你打敗了那群蠱種,我且一路隨他們同行,敗軍如寇,我知道他們一定胡作非為,
真沒想到,他們恰好在我家裡下手,在長蘿村裡,做出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
我真想和他們拚了,可惱這道門的規矩……”
說到此,孟遠峰閉上眼睛咬了咬牙。
徐誌穹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孟遠峰拿著一根木棍,和肖鬆庭的手下撕打,已經算是拚了命了。
可看他當時的身手,卻和普通人沒有分彆。
這到底是什麼規矩,孟塚宰到底有什麼苦衷?
孟遠峰不想再提起這件事,徐誌穹也不好再問。
孟遠峰歎道“我大鬱判官之中,若有你這樣的後生該有多好,可惜遇到了龍秀廉這無恥小人,卻讓你受了不白之冤。”
徐誌穹苦笑一聲“我被龍塚宰除名之事,想必前輩已然知曉。”
孟遠峰嗤笑一聲道“那鳥廝,張著他那鳥嘴,弄兩聲鳥叫罷了,他算個什麼東西?憑甚將你逐出道門?”
說到此,孟遠峰頓了頓“不過有件事情,還是要提醒你,這些日子還是要多留心同道。”
徐誌穹點頭道“這我知道,龍秀廉正懸賞抓我。”
“這倒無妨,龍秀廉的懸賞在大宣管用,對我大鬱判官卻沒什麼用處,隻是……”孟遠峰指了指旁邊一麵銀鏡道,“你用罪業之童,在這麵鏡子上看看。”
用罪業之童看鏡子?
看我自己的罪業?
這是看不到的,我試過,我是判官,罪業之童不能看判官的罪業。
可既然前輩說了,徐誌穹且試了試。
他開啟罪業之童,對著鏡子看了一眼。
頭頂上一根昂揚的犄角,大概有兩尺多長!
難道自己被龍秀廉除名了,連頭頂上的罪業都不受保護了?
可我也沒做多少惡行,怎麼會有這麼長的罪業?
殺那些惡徒算不算惡行?
師父說了,這絕對不算惡行。
平時總是欺負夏琥和桃兒,這個算惡行麼?
應該不算吧?
至少不算大惡吧……
怎麼就能兩尺多長呢?
這都快趕上梁玉明了!
孟遠峰歎口氣道“這與惡行無關,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罪業,這是龍秀廉的手段,咱們道門的三品技,乾坤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