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從哪看到的神機眼,難道您去了神機司?”
徐誌穹皺眉道“你哪那麼多話,我問你神機眼是不是壞了?”
沉維義道“沒見到神機眼,我也不敢妄下定論,可若神機眼的形狀完好,而且眼珠能動,這神機眼應該是沒有大礙,之說以在眼珠裡看不見人影,是因為神機眼找不到這人。”
徐誌穹一怔“在千乘國,還有神機眼找不到的人?”
沉維義道“這事情很常見,如果要找的人,不是千乘的種血,神機眼都找不到,隻能通過千乘人看到。”
“隻能通過千乘人看到?”
沉維義點頭道“比如說,您要用神機眼找一個圖努人,神機眼不能直接找這個圖努人,圖努人不是千乘人的種血,
但如果這個圖努人身邊還有一個千乘人,這個千乘人是能找到的,就能通過千乘人的行蹤,看到這個圖努人。”
沉維義說的有點繞,但徐誌穹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意思聽明白了,邏輯上卻不通。
徐誌穹要找的是千乘神君,千乘神君怎麼可能不能是千乘人?
不過這也難說,這位千乘神君有霸道修為,還真有可能是大宣皇室的種血。
這種血是怎麼定義的?
祖上在宣國就算宣國的種血?
還是出生在宣國,才能算宣國的種血?
徐誌穹腦殼陣陣抽痛,且拍了拍沉維義的脊背,旋即消失不見。
沉維義突然覺得很是乏累。
這兩日,不知是何緣故,他總是覺得乏累。
……
重新回到神機眼旁邊,徐誌穹做了個驗證。
他剛剛看到了梁孝恩,現在他用神機眼搜尋梁孝恩的下落。
他想象著梁孝恩的模樣,誦念這梁孝恩的名字,等了許久,童孔之中沒有任何影像。
沉維義沒有撒謊,梁孝恩不是千乘的種血,神機眼找不到他,但神機眼能找到錄王,徐誌穹通過錄王的行蹤,看到了梁孝恩。
要如何才能看到神君洪俊誠呢?
徐誌穹想起了一個人。
內侍秦燕。
這些日子一直是司禮監照料洪俊誠。
徐誌穹想象著秦燕的模樣,誦念著秦燕的名字。
不多時,童孔之上有了畫麵。
秦燕在內殿之中,正和兩名內侍一起,給洪俊誠擦拭身體。
洪俊誠一動不動,身體毫無反應,若不是眼皮偶爾顫動一下,根本看不出這是個活人。
他果真不是千乘的種血!
難道他是宣人?他真是梁家人?
內侍端來一盆熱水,秦燕剛試了試水溫,另一名內侍從外殿走了進來,對著秦燕耳語了幾句。
秦燕皺了皺眉頭,把手上的事情交給手下的內侍,轉而離開了寢殿,來到了長廊中。
長廊下,都知監掌印範寶駒對秦燕道“秦掌印,勞煩您給神君帶句話,春弦宮都亂了套了,幾位聖子非要出宮,去找錄王論個公道。”
秦燕苦笑道“範掌印,這事你跟我說沒用,我也勸不住那幾位聖子!”
範寶駒皺眉道“我說老兄弟,誰讓你勸那幾位聖子了?你跟我裝什麼湖塗?我就是想問問神君身子怎麼樣了,能不能請神君給幾位皇子帶句話?”
秦燕搖頭道“哥哥,這事你可找錯人了,你知道我這人從來不犯這規矩。”
“你這是要看著我出事!秦老弟,哥哥這些年沒少照應你吧?火燒眉毛的時候,你跟我說什麼規矩?”
秦燕無奈,範寶駒負責看守春弦宮,如果幾位聖子當真惹出禍事,範寶駒的罪過就大了。
秦燕四下看了看,確係無人,先指指自己的嘴,擺了擺手,又指了指耳朵,擺了擺手。
範寶駒一驚“這是神君?”
秦燕點了點頭,示意神君聽不見,也說不了話。
“這可如何是好呀!”範寶駒跺了跺腳,回了春弦宮,去了五聖子的寢殿“殿下,神君怕是不行了。”
“當真麼?”五聖子的嘴角微微翹了翹。
“當真,神君現在聽不見聲音,也說不了話!”
……
神機司裡,滿地灰儘。
大大小小幾十座建築,被燒毀了七八成,隻有一些特殊建築躲過一劫。
神機司大牢沒被燒毀,因為在地下。
神眼閣也沒被燒毀,因為是石製的建築,但神眼閣裡的石桌和燭台,被砸了個粉碎。
卷宗庫也沒被燒毀,因為有特殊防火的工法。
二十多名黑衣人,仔細搜索一番,逐一抄錄著關鍵線索。
一名黑衣人從地牢裡走了出來,身後還帶著一名罪囚。
這名罪囚正是神機司副樞首,葛君信。
一名黑衣人道“地牢裡,隻剩這一個人。”
黑衣首領點點頭“帶回去吧。”
葛君信剛要開口,黑衣人示意他不要作聲。
葛君信看著一群黑衣人,愣了片刻。
這,這難道就是黑衣衛?
在千乘國,傳說一輩子見不到第二次的黑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