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蒼龍殿聖德長老,梁世祿,突然出現在了徐誌穹背後。
梁世祿,懷王梁賢康的生父,懷王作亂之時,梁世祿前往阻止,中了公孫文和任頌德(馮靜安)的暗算,死在了懷王府。
徐誌穹通過二哥和長樂帝了解過事情的經過,至於事後梁世祿的魂魄去往何處,徐誌穹沒有關心過。
他的罪業應該是被任頌德采摘走了。
這人生前雖有不少惡行,可手上沒有罪業,以徐誌穹當時的能力,這件事情也無從追究。
站在眼前的梁世祿,是魂魄還是活人?
他滿身霸氣繚繞,徐誌穹一時竟無從分辨。
應該是個魂魄。
蒼龍殿三長老之中,屬梁世祿修為最低,若他還是個活人,應該沒辦法進入兩界州。
徐誌穹抱拳道“聖德長老,不期在此相逢,你已離世多年,為何不去陰司輪回,卻還在兩界州遊蕩?”
梁世祿輕歎一聲道“老夫鎮守蒼龍殿多年,臨走時,卻逢動蕩,雖已身死,終究對大宣割舍不下,心中一直掛念社稷安危。”
徐誌穹笑道“而今大宣已是長樂年間。”
梁世祿微微頷首“玉陽是個好皇帝,大宣江山由其執掌,乃社稷之幸,百姓之福。”
客套話說完了,該說正題了,徐誌穹問道“聖德長老,不知來此有何貴乾?”
梁世祿笑道“我即將步入輪回,特來此地拜訪一位舊友。”
“這卻巧了,”徐誌穹笑道,“徐某來此,也是為了拜訪友人。”
“可是來找陰陽司太卜?”梁世祿倒是坦誠。
徐誌穹微微頷首。
梁世祿笑道“真是巧了,老夫來此,也是為找太卜。”
徐誌穹詫道“昔日嘗聞,聖德長老與太卜多有不睦,而今這場冤仇散去了?”
梁世祿搖頭歎道“前世恩怨,皆是雲煙,而今想來,有多少執拗,又有多少荒唐,早都放下了。”
徐誌穹誠摯笑道“長老這份襟懷,晚輩委實佩服,隻是這荒山變了模樣,也不知太卜現在還在不在此處。”
梁世祿對著荒山打量了許久,他似乎也沒找到洞口“太卜即將脫離凡塵,這是其星宮所在,我料他還在此地,
隻是這老兒戒心太重,突然換了門庭,咱們一並找來就是。”
“若是晚輩與聖德長老一並出現在麵前,太卜必定萬分驚喜。”
徐誌穹在岩壁之上細細摸索,依舊在尋找縫隙。
梁世祿則釋放霸氣,感知太卜的氣息。
兩人各施手段,都在專心尋找。
在旁人看來,他們兩個卻像昔日舊友,相熟而又默契。
徐誌穹的指甲在岩壁上刮擦了兩下,凝神屏息,似乎找到了縫隙。
梁世祿始終盯著岩壁,氣機在岩石上盤旋,同時也在體內調轉。
岩石上的氣機是幌子,他正在醞釀盤蟒之技。
技法即將得手,一柄鴛鴦刃突然從背後刺進了梁世祿的魂魄。
梁世祿魂魄一陣搖晃,驚呼一聲道“徐燈郎,何故如此?”
徐誌穹笑問一聲“你到底是誰?”
梁世祿倍感詫異“老夫一生坦蕩,我是聖德長老梁世祿,徐燈郎何出此言?”
“聖德長老?”徐誌穹麵帶笑容,猛然加劇意象之力。
灌注在鴛鴦刃上的意象之力,如同萬千細小的銀針,在梁世祿的魂魄中爆裂開來。
梁世祿想要擺脫,鴛鴦刃卻像紮根一般,牢牢長在了魂魄深處。
確實是紮根了,徐誌穹用意象之力給鴛鴦刃構建了一套無形的根係。
梁世祿看著徐誌穹。滿臉無奈道“我真是聖德長老。”
“是又怎地?”徐誌穹笑道,“就算你真是梁世祿,也該送你去油鍋裡受苦,卻當我和你真有多少舊情?”
梁世祿生前有過許多惡行,一再包庇懷王父子作惡,就足夠他在油鍋裡泡個幾十年。
往武栩身上潑臟水,他是主力成員。
事後還想殺光所有目擊者滅口,就衝他這份操行,徐誌穹也沒有輕饒他的可能。
不管真假,從他現身的一刻,徐誌穹就打定主意下了重手。
梁世祿連連後退,他不理解徐誌穹用了什麼技法。
眼看徐誌穹即將近身,梁世祿將霸氣集結在體內,猛然朝徐誌穹迸射而出。
徐誌穹閃身躲過,這一擊,梁世祿沒打算擊中徐誌穹,他隻想把鴛鴦刃逼出來。
鴛鴦刃飛出體外,徐誌穹鐵戟隨即而至。
梁世祿急速後退。
鐵戟拉長,緊追不舍。
眼看戟鋒砍到頭頂,徐誌穹突然泄力了。
適才真神秘辛的餘威還在,徐誌穹的意象之力有些調轉不靈。
梁世祿趁此機會,集結霸氣,化作一條巨龍,騰空而起。
真龍之象!
這是二品霸道才能做到的事情!
這果真不是梁世祿。
巨龍俯衝而下,徐誌穹提著鐵戟急忙躲閃,巨龍撞在山丘之上,碎石崩塌,山丘塌陷了將近一半。
好大的威力!
巨龍翻身又至,徐誌穹騰躍而起,躲過龍角,躲過龍爪,沒躲過龍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