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抱拳道“得見星君,乃徐某之幸。”
頓頑星君看著徐誌穹,忍不住連聲讚歎“玉陽好眼力,真乃大宣之肱骨!”
與徐誌穹閒敘幾句,頓頑星君轉眼對韓辰道,“韓兄弟,咱們是見過麵的,鐘指揮使,我見過你,你還未曾見過我,我們……”
頓頑星君想和鐘參說句話,可鐘參沒空理他。
鐘參抱著苦極寒星的腿,麵帶淚光道“祖師,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宿明,”苦極寒星神情嚴肅道,“誌不強者智不達,言不信者行不果。”
鐘參點頭道“弟子謹記祖師教誨!”
苦極寒星搖頭道“鄙人的意思是,鄙人不是來救你的。”
鐘參哽咽道“祖師,你不必寬慰我,我知道你一番苦心。”
苦極寒星麵無表情,又強調了一遍“鄙人真不是來救你的。”
說完這番話,苦極寒星看了看徐誌穹。
什麼狀況?
這番話說給我聽的?
說給我聽有什麼用?
頓頑星君衝著苦極寒星抱拳道“咱們是故交,感激的話,我就不再多說了。”
苦極寒星還是沒有表情“鄙人不是為宗室而來,你也不必稱謝。”
頓頑星君澹然一笑,苦極寒星好像又在不經意間看了徐誌穹一眼。
他總是看我做什麼?
不為他弟子,也不為宗室,難道是為我來的?
我和他非親非故,你又為何來救我?
長樂帝看著頓頑星君,突然問了個問題“老祖宗,都說你們星君不能隨意乾預凡間事,折威星君和陽門星君可不止一次對凡間出手了,這都是奉了亢宿的命令麼?”
這個問題問的好,問出了許多人的心聲。
徐誌穹看著頓頑星君,正等待著答桉,卻見他苦笑一聲道“亢宿?何謂亢宿?”
這是什麼狀況?
他這是懷疑亢金龍的身份還是地位?
長樂帝又問道“不是亢宿,難道是真神的旨意?”
“真神旨意……若有旨意該多好,若是真有該多好……”頓頑星君在自言自語,聲音極小,但還是被徐誌穹聽到了。
他的語氣之中除了無奈還有些抱怨,好像他從來沒有聽過真神的旨意。
頓頑星君可能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趕緊岔開話題,衝著苦極寒星抱拳道“聞聽兄台即將晉升星宿,此真可喜可賀。”
苦極寒星抱拳回禮道“鄙人苦心經營這多年月,奈何道門根基仍不牢靠,還須諸位多加照應。”
說完,他再次看向了徐誌穹。
徐誌穹真不想接受他的注視了。
你道門牢不牢靠,我是幫不上忙的,難道我還能照應你不成?
等等,我不能照應,但是有人能照應。
他一直看我,不是為了向我傳遞信息,而是希望我把信息傳遞給身後的人。
薛運曾經叮囑過我,陰陽、宦門立場不明,那墨家的立場又如何呢?
薛運雖然沒問起,但就苦極寒星此次的表現來看,他明顯是站在判官這一邊的。
這件事情必須告知薛運和師父。
閒敘片刻,頓頑星君抱拳道“改日,待季雄回來,且在蒼龍殿擺上一桌酒,咱們一並聚聚,
諸位若不嫌我老,且都叫我一聲哥哥,墨兄除外,我去該管墨兄叫兄長,諸位,告辭。”
話音落地,頓頑星君消失不見。
苦極寒星看了看鐘參,歎口氣道“以後好生修行,記下了麼?”
鐘參點頭道“弟子一定好好修行。”
苦極寒星又叮囑了一句“以後不要寫詩了,記下了麼?”
鐘參眨眨眼睛道“弟子一定好好修行!”
苦極寒星無奈的看著鐘參,他知道鐘參放不下對詩詞的執念。
“罷了,鄙人去也。”苦極寒星也消失了。
長樂帝看看四周,歎了口氣“好好一座書閣,就這麼變成了平地。”
鐘參在旁道“這不打緊,臣明日便遣工匠來,重新修建一座書閣。”
長樂帝搖頭道“不修了,皇宮裡還有不少書閣,不要糟蹋銀子,誌穹,你隨我來。”
徐誌穹跟著長樂帝去了秘閣,斥退左右,長樂帝問道“你現在修為多高了?”
徐誌穹眨眨眼睛“許是比五品高一些。”
長樂帝冷哼一聲道“還說什麼五品?適才若不是你想到了辦法,我就被盤蟒之技勒死了!”
“陛下安危,關乎社稷安危,適才陛下遇險,臣自當……”徐誌穹立刻轉移話題。
“彆特麼扯澹,”長樂帝接著問道,“誌穹,我怎麼覺得,頓頑星君和亢金龍決裂了?”
徐誌穹點點頭道“說實話,我也是這麼覺得,而且我擔心不隻是亢金龍。”
長樂帝緊鎖雙眉道“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大宣失去了真神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