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先用合理的局麵讓粱孝恩放鬆戒備,為布置陷阱創造條件。
讓加努昆帶著徐誌穹來見粱孝恩,這是粱孝恩精心謀劃的目的,也是粱孝恩期待的結果,這就是粱孝恩想看到的合理局麵。
再用強大的幻術掩飾住陷阱。
徐誌穹的傀儡、常德才的瓶子,這些都是徐誌穹精心布置的陷阱。
關鍵問題是,能成功掩飾的才叫陷阱,掩飾失敗了,那就是個土坑。
要同時麵對兩個凡間之上的修者,如何能把陷阱掩飾住是個很複雜的問題。
單靠徐誌穹的六品技還不夠,徐誌穹在傀儡上加了矯枉之術。
有了矯枉之術還不一定穩妥,因為粱孝恩本身也是矯枉之術的高手。
還得再加上洪華霄的幻術。
三重手段都用上了,粱孝恩還是沒有徹底上當,隻是反應上稍微有了遲疑。
但就這一點遲疑,讓他踩進了陷阱。
他中了徐誌穹的罰惡無赦,而同時踩入陷阱的咀赤,中了常德才的悚息。
悚息之技是徐誌穹從叢銘那裡借來的,作為檮杌凶道最殘狠的技能,咀赤肯定沒那麼容易掙脫。
但不容易掙脫,不代表不能掙脫。
就像粱孝恩雖然中了罰惡無赦,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罰惡無赦並沒有那麼致命。
當初在中郎院,徐誌穹用罰惡無赦差點殺了粱孝恩,那是因為當時的粱孝恩被薛運廢了修為。
重回星官的粱孝恩沒那麼好對付,臉頰之上,鱗甲橫生,罰惡無赦帶來的傷口漸漸愈合了,沒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罰惡無赦之技,就此被化解。
但徐誌穹的攻勢沒有結束。
從粱孝恩踏入陷阱開始,攻勢就不會輕易結束。
粱孝恩鮮血噴湧的一刻,徐誌穹用移花接木之術吸到了幾滴。
他把這幾滴血轉手交給了洪華霄。
洪華霄把鮮血攥在手中,麵帶笑容的看著粱孝恩。
她隨時可以發動咒術,粱孝恩不知她會在什麼時候動手,也不知該做出什麼樣的防備。
上官青迫近粱孝恩,一把折扇咄咄逼人,扇骨接連在粱孝恩身上撬下了好幾枚鱗片。
粱孝恩用霸氣反擊,徐誌穹立刻用淆亂之技化解。
咀赤驅使體內的金蠶鑽向了魂魄,直接將魂魄上的悚息吞吃了。
吞吃下悚息的金蠶慢慢陷入僵直,徹底失去了活力。
這一下代價不小,咀赤賠上了一條修煉多年的金蠶。
失去了金蠶的咀赤,不僅失去了鋒利的蠶絲,還失去了不畏刀槍水火的肌膚,被常德才撕去了兩塊皮肉,還被常德才抽走了一塊腿骨。
常德才發現咀赤的反應有些遲鈍,他似乎不能集中全力去戰鬥。
徐誌穹對此早有推測,咀赤和粱孝恩都能進入罰惡司,但兩個人的狀態並不形同。
粱孝恩能到罰惡司是因為他是判官,有著特殊的體魄。
咀赤進入罰惡司,必須依靠高品手段來對抗陰氣的侵蝕。
之前幫咀赤抵擋陰氣的正是金蠶。
而今金蠶死去,咀赤必須另想辦法。
咀赤已是星官,身體之內自然不會隻有一條蠱蟲,他很快驅遣了一隻墨蟾來幫他抵禦罰惡司的陰氣。
金蠶能夠直接用自身的陽氣和陰氣對抗,墨蟾與之不同,墨蟾擅長吞噬,能把侵入身體中多餘的陰氣吞掉。
但墨蟾明顯是在陰氣入侵身體之後做出的補救,這就意味著咀赤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陰氣的侵蝕。
常德才攻勢越來越猛,咀赤應對的越發艱難。
他中了點指穿心,雖然靠著蜈蚣護住了心臟,但這條珍貴的鐵甲蜈蚣死在了老常手上,咀赤的防禦被再度削弱。
陰氣越來越猛,咀赤聽到了墨蟾的哀嚎,它吞不動了。
罰惡司不該有這麼多陰氣。
這是什麼聲音?
啪嗒!啪嗒!啪嗒!
楊武正騎著竹馬在院子裡飛奔,不斷向咀赤釋放著純陰之氣。
咀赤的境況十分窘迫,他看向了粱孝恩,希望粱孝恩能速戰速決。
粱孝恩還在和上官青、徐誌穹周旋。
上官青近身,用折扇割開了粱孝恩臉頰上的傷口,粱孝恩用霸氣反擊,將上官青逼退。
徐誌穹偷襲,從粱孝恩身上盜走了大量氣機,粱孝恩用霸氣反擊,又將徐誌穹逼退。
洪華霄的右手猛然揉搓了一下,粱孝恩連連嘔血,他中了洪華霄的咒術。
腳步踉蹌之間,粱孝恩未及站穩,又被洪華霄的發絲絆倒了。
雙方纏鬥之際,洪華霄的發絲已經遍布了整個罰惡司的院子,粱孝恩和咀赤都未能察覺。
粱孝恩倒在地上,發絲層層包裹,嵌入皮肉,眼看要把粱孝恩撕碎。
粱孝恩咆孝一聲,再次釋放霸氣,把身上所有發絲全都驅散,還向洪華霄迸射了一道霸氣。
霸氣威力很大,但還是被徐誌穹的淆亂之技化解了。
這讓咀赤很是費解,粱孝恩為什麼一直用霸氣反擊?
霸氣消耗很大,但用處不大,徐誌穹的淆亂之技,一直在針對粱孝恩的霸氣。
粱孝恩身上有任多技法,用一招金鱗絕命,或是用一招泣血龍珠,也不至於讓徐誌穹和上官青隨便近身。
哪怕他用一次奸佞無息,也不會讓洪華霄輕易用出咒術。
廝殺之間,一個念頭用上了咀赤的心頭。
粱孝恩的心智不正常。
咀赤收到過一些消息,粱孝恩的元神在千乘國受過傷,而且還換過兩次魂魄,很可能在心智上存在嚴重缺損,因此才被徐誌穹一再戲耍。
粱孝恩目前或許有二品之上的戰力,但他心智連個凡人都不如。
他或將死在徐誌穹手裡,而我又當如何?
在罰惡司作戰於我不利。
還不知道徐誌穹帶了多少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