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徐誌穹讓何芳帶著眾人先走,他留下來拖住混沌。
劉佳琦道“芳華公主,你先走就是了,我們幫徐當家抵擋一陣。”
何芳見狀沒再多說,趁著方向感還在,趕緊衝向了魯清兒的綢緞莊。
徐誌穹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跑了沒幾步,一名車夫趕著馬車追了上來。
“這位客爺,看您跑的辛苦,不如坐我的車吧。”
他露出了笑容,徐誌穹不看他。
他把脖子伸長了兩丈,湊到徐誌穹近前,徐誌穹扭過臉,還是不看他。
“客爺,你要是一直不看我,我可就唱了,歸去來兮,行樂休遲……”
他唱的是一曲《行香子》,剛唱了一句,馬車突然翻了。
袁魏羈手裡扯著一條鐵鏈,鐵鏈末端拴著一隻三尺多長的鐵雞爪。
這是他的獨門兵刃,鐵雞爪先抓住車輪,然後憑著六品殺道的氣力,生生將那馬車拽翻了。
看到車夫從車轅下爬了出來,袁魏羈意識到自己要遭報複,趕緊衝進了小巷。
車夫沒看袁魏羈,繼續追徐誌穹。
徐誌穹化身無形,躲進了陳秀兒香藥鋪。
眼看那車夫一路狂奔衝過了門口,徐誌穹心下稍安,卻聽那香藥鋪的老板娘陳秀兒,一邊打理著香藥盒子,一邊輕聲哼唱“白露園蔬,碧水溪魚……”
又是《行香子》。
徐誌穹的化身無形破功了,身形在陳秀兒麵前顯露了出來。
陳秀兒衝著徐誌穹笑了笑,臉上帶著五道彎鉤“客官,買香藥麼?”
徐誌穹也衝著陳秀兒笑了笑,用幻術控製著臉頰,也做出了五道彎鉤。
“都有什麼好藥,你給說說。”
徐誌穹想看看這五道彎的笑容,對混沌有沒有作用。
“好藥多了,客官這邊請!”
兩人一起保持著五道彎笑容,來到貨架旁邊。
陳秀兒問了一句“客官,你覺得對我笑有用麼?”
徐誌穹搖頭道“沒什麼用,咱不就圖個樂麼!”
話音落地,徐誌穹用意象之力操控鴛鴦刃,刺向了陳秀兒的眉心。
鴛鴦刃在陳秀兒眼前打了個轉,如蝴蝶一般,繞著陳秀兒翩翩起舞。
這不是鴛鴦刃的錯,這是徐誌穹的錯,他的意象之力出現了嚴重偏差,屬於無法分辨,還難以克製的偏差。
不能用意象之力也無妨,徐誌穹直接抓住鴛鴦刃,對著陳秀兒的咽喉,再次刺了下去。
“看北山移,盤穀序,輞川圖”,陳秀兒直接開唱,閃身一躲,沒刺中。
徐誌穹的動作也出現了偏差。
徐誌穹調轉鴛鴦刃,再掃咽喉。
“白飯青芻,赤腳長須!”她又唱一句,還是沒刺中。
徐誌穹輕舒臂彎,鴛鴦刃在手中旋轉刀鋒,刺向了陳秀兒胸口。
“笑本無心,剛自瘦,此君疏!”陳秀兒靦腆一笑,再露出五道彎鉤,還是沒刺中。
雙方你來我往,進退攻守,各依板眼。
在矯妄之技的驅使下,一場廝殺,變成了兩人的輕歌曼舞,跳的婀娜多姿,跳的情深意切。
一唱一舞之間,徐誌穹看了看陳秀兒的臉。
陳秀兒在唱曲,但臉上的五官始終保持五道溝的形狀,沒有動過。
她的五官不是真實的,是畫上去的。
畫的非常拙劣,和幼童塗鴉幾乎沒有分彆,但因為矯妄之技用的精湛,就連熟悉陳秀兒的人都無從分辨。
兩人還在翩翩起舞,窮奇忍無可忍,大喝一聲“作耍麼?還不逃命!”
“死鬼!你終於肯說話了!”技法疊加之下,徐誌穹性情有些變了。
陳秀兒似乎察覺到一些異樣氣息,俏麗的臉龐突然變得猙獰。
徐誌穹察覺危險,撒腿就跑,跑的時候,腰枝左扭右擺,身姿甚是嫵媚。
技能中的太深,徐誌穹走路都不利索。
陳秀兒追了出來,剛到門口,張燊衝上前去,釋放一股浩然正氣,想要將她逼退。
浩然正氣來到陳秀兒近前,化作一絲微風,吹得陳秀兒發絲搖曳。
張燊一驚,不解其中緣故,陳秀兒一腳踹翻張燊,繼續去追徐誌穹。
張燊搖搖晃晃起身,看到櫃台後麵又鑽出一個陳秀兒,一臉茫然,看向門外。
這個陳秀兒是真的,適才和徐誌穹交手的陳秀兒,是混沌分身假扮的。
眼看混沌分身追了上來,徐誌穹腳步細碎,甩脫不開,忽見劉佳琦在徐誌穹麵前展開了一幅畫卷,畫卷上麵畫了一扇門。
“徐當家,這邊走,從門裡穿過去!”
這是劉佳琦從李沙白身上學來的畫道技法,徐誌穹可以從畫中門穿過,但混沌分身穿不過去。
徐誌穹見狀大喜,衝向了畫卷。
刺啦!
一聲脆響。
徐誌穹穿過去了。
畫卷破了,徐誌穹從紙上穿過去了,留下了一個窟窿。
劉佳琦看著畫卷,甚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