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鄒順達和劉德安私下商議今天的事情。
其實鮑敬忠也沒說錯,無論這兩人的心智還是修為,他們都不適合找徐誌穹報仇。
但他們受到過蒼龍殿首殿尉的接見。
對於徐誌穹來說,蒼龍殿首殿尉是一個需要防備的人。
對於鄒順達和劉德安而言,蒼龍殿首殿尉的地位,可以和皇帝相提並論。
在他們看來,蒼龍殿長老不在的情況下,蒼龍殿首殿尉代表了整個蒼龍殿的意誌,代表了整個宗室的意誌。
這讓鄒順達和劉德安有一種特殊的感受,他們不是在找徐誌穹複仇,他們是為宗室效力,他們接受了宗室賦予的特殊使命。
況且他們也不用和徐誌穹正麵衝突,隻需要羅織些罪證,告訴蒼龍殿即可。
這麼簡單的事情,有什麼不敢做的?
鮑侍郎這膽子太小,難怪一輩子做不到尚書!
兩人定下計議,當天便去了蒼龍殿,蒼龍殿首殿尉梁玉申親自接見了兩人。
兩人將在侯爵府的見聞報知了梁玉申,整個過程說的非常激動。
梁玉申也認定,韓辰此舉是重罪,徐誌穹也有結黨營私之嫌,而且韓辰是陰陽司的首領,兩人私下勾結,甚至有謀逆的可能。
鄒順達和劉德安對此表示認同,鄒順達道“首殿尉大人說的是,徐誌穹倍受君恩,卻貪猥無厭,謀逆是遲早的事情。”
劉德安道“我料這廝因從千乘國回來,卻沒能受封公爵,故而懷恨在心,把眼睛看向了皇宮!”
在刑部供職,羅織罪名都是基本功。
梁玉申連連點頭,表示認同“那就有勞二位,將那惡徒押解至蒼龍殿,由我親自審問。”
鄒順達和劉德安一並看著梁玉申,沒能理解梁玉申的意思。
把徐誌穹押解過來?
這顯然不是他們兩個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你蒼龍殿有這麼多人,為什麼非得讓我們兩個去押解?
梁玉申看出了他們的心思,笑道“我與徐誌穹有過些接觸,兩下多有不睦,若是讓蒼龍衛前往,徐誌穹必有懷疑。”
鄒順達乾笑一聲“首殿尉大人,我們此前與徐誌穹也有些過節。”
梁玉申點頭道“此事我知曉,但你二人與徐誌穹官階相差懸殊,徐誌穹對你二人不會有太多防備。”
這話說得直白,也有些刺耳。
意思是說,鄒順達和劉德安的身份不濟,徐誌穹懶得正眼看他們。
可這說的也的確是實情。
梁玉申又提醒兩人一句“你們無須對他動手,隻須把他引到蒼龍殿來,對他動手的是我。”
鄒順達抿抿嘴唇道“首殿尉,誠如你所說,我等身份與之相差懸殊,日後卻也怕他報複。”
梁玉申搖頭道“於徐誌穹而言,沒有日後,到了蒼龍殿,便是他的死期。”
鄒順達看看劉德安,劉德安道“他身邊的那些人,也不是好招惹的,徐誌穹若是出了事,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
梁玉申一笑“二位,這事情要是辦成了,你們也就不再是今天的身份了,你們是蒼龍殿的朋友,是宗室的功臣,不是什麼人都敢動你們。”
鄒順達壓低聲音道“且說一句僭越的話,若是皇帝追問起來……”
梁玉申神色嚴肅道“你覺得梁某要殺徐誌穹,是奉了誰的旨意?你覺得功高震主之人,不該死麼?”
鄒順達深吸了一口氣,衝著劉德安點了點頭。
鄒順達都點頭了,劉德安自然不敢含湖,兩人當即把事情答應了下來,離開了蒼龍殿。
回到鄒順達府上,兩人商議事情,劉德安問道“按首殿尉大人的意思,是皇帝要殺徐誌穹,這事是不是真的?”
鄒順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他不能對劉德安說不知道,否則劉德安不肯賣力做事情“這種事哪能有假,在咱們大宣,有誰敢冒充皇帝的旗號?徐誌穹必死無疑,咱們又能報仇,又能加官進爵,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劉德安搓搓手道“我都聽您吩咐。”
鄒順達早就定好了計議“你去一趟侯爵府,把徐誌穹引到蒼龍殿,我在暗中護著你。”
“我一個人去?”劉德安嘴唇直打顫。
鄒順達皺眉道“我若陪你一起去,徐誌穹必然要懷疑你,你忘了他和我有仇。”
劉德安低頭道“他也和我有仇,我這滿口牙就是被他打掉的。”
“你都吃過這麼大的虧了,那徐誌穹還能把你怎地?就算有再多仇,他也算報過了,難不成還能要了你的命?
你到他府上,就說看在同窗一場的份上,能不能提攜你一把,你先請他吃頓酒,還答應送他份厚禮,徐誌穹這人很好色,你且說備下幾個名姝,今晚好生伺候他。”
劉德安搖頭道“我哪能請得起名姝,萬花樓能叫來兩個就算不錯了,隻怕徐誌穹也看不上那庸脂俗粉。”
“誰讓你真去請了,隻要把他騙出門,引到蒼龍殿附近,我到時候給首殿尉送去消息,這事就算咱們做成了!”
劉德安撓撓頭殼道“要不,您還是跟我一塊去吧。”
鄒順達歎口氣道“且看你這膽色,就不是成大事的人,算了,我找彆人吧,這事情你就當不知道,你接著做獄吏,回大牢當差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