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梵霄國的塚宰府和大宣的塚宰府大同小異,但董俊生的生活卻比上官青要奢侈的多,他喜歡皇家的排場,用度和陳設和皇宮更為相似。
他有很多役人,徐誌穹大致點數了一遍,男子做仆役,八百多人,女子做妃嬪,一千有餘。
徐誌穹拍了拍董俊生的臉蛋“身子骨扛得住麼?”
董俊生乾笑一聲“尚可。”
拿到《塚宰錄事簿》,就等於掌控了梵霄的判官道,至少不會讓判官道落在彆人手裡。
但《塚宰錄事簿》不能離開塚宰府,徐誌穹先把董俊生從道門除名,隨即喚來了楊武,讓楊武用法陣封印了《塚宰錄事簿》,又讓楊武對照董俊生的模樣做個傀儡,代行塚宰之職。
楊武撓撓頭皮道“封印錄事簿,這事好說,急促之間,你說做個傀儡,這就難了。”
“若是做個紙人呢?”
“紙人倒是好做,可也就能騙一騙尋常人,判官道裡都是有修為的,能來塚宰府的修為都不低,用紙人隻怕騙不過他們。”
徐誌穹歎道“這卻難辦了,必須得有人先把梵霄判官控製住。”
楊武借著他獨創的法器,看了看正院裡的情形。
董俊成那一千多位妃嬪,整齊的在院子裡站著。
楊武神情嚴肅的看著徐誌穹“要不,我來吧。”
徐誌穹搖頭道“這裡太過凶險。”
楊武澹然一笑“自從追隨了你,這世間的凶險我見識過了多少?我幾時有過抱怨,又何曾有過退縮?”
徐誌穹聞言,心裡有些愧疚“兄弟,難為你了。”
楊武輕歎一聲“莫說什麼難為,都是咱們手足的情分,這事情不要告訴老常,我怕她為我擔心。”
徐誌穹點點頭,楊武當即用幻術變作了董俊生的樣子。
楊武的幻術,受過徐誌穹的指點,世間能識破的人寥寥無幾,他又從董俊生魂魄那裡,問出了些平日的言談習慣,待徐誌穹走後,楊武便坐上了塚宰之位。
塚宰府裡,前前後後走上一遍,妃嬪婢仆檢視一遍,楊武點選二十名女子,吩咐道“去後園正房,我單獨問話!”
……
徐誌穹把董俊生的魂魄送到了星宿廊,還給師父寫了一封書信,把混沌最新的占卜結果告知了師父,然後把書信連同董俊生的罪業,都交給了白悅山,讓他轉呈給師父。
白悅山還在長廊裡灑掃,徐誌穹拿出了一錠銀子“既是勞煩了白大夫,銀子終究是要給的。”
白悅山擺擺手道“我不缺銀子。”
徐誌穹笑道“道門之主有過托付,讓你修建賞善司,你卻忘了麼?”
白悅山點點頭“賞善司已經動工了,我把銀子籌齊,交給了公輸晏。”
徐誌穹詫道“這麼快便籌集齊了?”
白悅山撇撇嘴道“莫要取笑我,我知道你是個會賺銀子的,這點於你而言算不得什麼,我可花了不少心血,
積蓄全都送進去了,還問舊友借了不少,最後還差一些,全仗著洪姑娘幫忙,
本以為這就算夠了,結果按照公輸晏算法,等修好了賞善司,銀子一兩不剩,我卻連套桌椅都買不起,
我是個清貧慣了的人,可就算每日撫琴,我也不能蹲在地上!後來聽了薑勝群的勸告,做了幾檔子生意,好歹賺了些銀子。”
“做生意?”徐誌穹一驚,“白大夫,你出去賣了?”
白悅山啐了徐誌穹一口“你是怎麼賺銀子的,當我不知道麼?我找了幾家做官的,去轉了轉,罪業都夠數,銀子也夠數,
千乘國的官比咱們大宣的官厲害,七品知縣拿出幾萬銀子,都不在話下,銀子很快便攢夠了,債也還清了,還收了不少罪業,賞善的生意也好做了不少。”
徐誌穹點頭道“這就是找到正途了,白大夫,你且多賺些,把塚宰府也一並修了。”
白悅山哼一聲道“憑甚修塚宰府,我又不是塚宰!”
“早修好,早預備著,不吃虧的,賞善司既然動工了,你怎麼還在星宿廊裡灑掃?”
白悅山道“我每天都要來一次,這習慣改不掉了,祖師說我心性不濟,我且在此好生磨練。”
……
徐誌穹回到中郎院,把瓷瓶裡的元神釋放了出來。
二哥的元神懸浮在半空,看不清容貌,卻能感知到他的恍忽和茫然。
他看不到,聽不到,隻有最原始感知。
徐誌穹把二哥的魂魄從罪業裡釋放了出來,二哥的元神和魂魄慢慢靠近,元神試圖鑽進魂魄之中,但沒能成功。
二哥沒有離魂的手段,也沒有入魂的辦法,他的修為還在凡塵之下。
徐誌穹輕歎一聲,拿出了壞種傀儡。
葉安生因為戰功頗多,這些日子一直休沐,不需要熬刑。
其他幾人都在酷刑的煎熬之中,徐誌穹先把梁孝恩放了出來,吩咐道“幫我把梁季雄的元神放在魂魄裡。”
被酷刑折磨了太久,梁孝恩有些虛弱。
可受了這麼多折磨,梁孝恩依然改不掉以往的狂妄“你也有求我的時候?既是求我,言語是不是該恭敬些?”
徐誌穹看了看梁孝恩,歎口氣道“你說的有道理,這不光是言語的事情,空著手求你,已然算我失禮了,我送個好東西給你。”
徐誌穹用意象之力在傀儡之中設置了個銅柱子,燒好了炭火,送給梁孝恩一套炮烙。
梁孝恩哀嚎道“你莫要猖狂!除了我,誰還能幫你讓元神入魂,我看你今後如何求我!”
“孝恩呐,你這人太不穩重,還缺了些心智,你看人家俊誠不就聽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