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南子看著背簍裡的一味味草藥,有白芷、有半邊蓮、還有八角蓮、鳳凰草、報春花…
統計之後,就差七葉一枝花了,他不無擔憂的回應著小洛欣的問話。
接著又道"但願他能挺住,臨行前我已經給王富貴放血敷藥了,希望他能堅持到我們回去"。
七葉一枝花,一莖獨上,莖當葉心,葉綠色似芍藥,凡二、三層,每一層七葉,莖頭夏月開花,一花七瓣,有金絲蕊,長三、四寸。
樸南子細心的一邊尋找,一邊教導洛欣草藥方麵的知識。
這十年來,在先生的悉心教導下,洛欣對於藥理病理方麵的知識已經有了深厚的了解和認識。
對於各種草藥的辨識度也掌握了很多技巧。
一般的傷寒雜症等小症狀,洛欣自己就能開出相應的藥方進行治療。
樸南子提醒王富貴還等著救命草藥之後,洛欣走就跑到他前麵去了。
此刻依然走在前方的洛欣,隻見他那雙靈動的小眼睛四處張望著,四處搜尋七葉一枝花的蹤跡。
突然間,小家夥興奮地指著左前方的那片野草叫道“找到了!先生,快看,就在那裡!”說話間,他便迫不及待地向左前方奔去。
正當洛欣準備伸出手去采摘那株草藥時,一條銀環蛇卻突然從草叢中竄出,如閃電般飛撲向洛欣的手掌,企圖狠狠地咬上一口。
千鈞一發之際,樸南子展現出驚人的反應速度,他順手便抄起手中開路的木棒,迅速揮舞過去,不偏不倚地剛好擊中了那條銀環蛇的脖子。
洛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輕,渾身顫抖不已,急忙向後退回到先生身後。
樸南子連忙關心地問道“沒事吧?有沒有被嚇到?”。
洛欣心有餘悸地回道“沒事,多虧先生反應迅速,否則今日恐怕先生不僅要救治富貴叔,還得再多救一個被蛇咬傷的人呢”,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膽怯和慶幸。
樸南子輕撫著下巴上的胡須,一副悠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模樣。
接著道“上山采藥的時候一定要格外小心謹慎"。
世間萬物皆有其相互依存、相互克製之處,通常情況下,毒蛇出沒的地方極有可能伴隨著解藥的生長;反之亦然。
講完之後,樸南子再次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後才開始動手采摘藥株。
看著地上紋絲不動的銀環蛇,洛欣暗道"先生說的果然沒錯,果然是打蛇打七寸呐",接著用棍子又對著銀環蛇敲打一番。
或許是覺得還不夠解氣,敲打完了又用腳踢上了幾腳,嘴裡邊還嘟啷著"讓你嚇我,我讓你嚇唬我"。
好啦,好啦,趕緊的把蛇裝進背簍,我們得返程了,樸南子微笑提醒。
都打的稀巴爛了還裝起來乾啥?洛欣下意識的反問。
你小子,毒蛇也可以入藥呐,彆磨蹭了,樸南子有些著急的催促道。
洛欣用稚嫩的小手揉了揉圓腦袋,你看我這一緊張就給忘了,他一邊說話一邊麻利的把銀環蛇放進背簍。
“好了,走吧,人還等著我們回去救命呢”,樸南子將采好的藥株整理妥當後,向洛欣示意準備回程。
這個小家夥每次跟隨他前來采藥總是興奮異常,猶如脫韁的野馬般上躥下跳,讓他經曆這次危險,也未必是件壞事,樸南子暗自忖度。
回想起剛才洛欣險些被蛇咬傷的情景,樸南子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你務必牢記在心,越是珍稀寶貴的草藥,其生長的環境往往越發危險"。
這種危險既來自於特殊的地理條件,也來自於那些凶猛的飛禽走獸,尤其是一些天材地寶,都有靈性十足的猛獸守護著。
第一次聽樸南子提及靈獸,洛欣便疑惑不解地問道“先生,您所說的‘靈獸’究竟是什麼啊?”。
樸南子微笑著跟他釋疑“靈獸即開啟了靈智的野獸,也被修行者們稱為‘妖獸’,它們的攻擊能力遠非普通野獸所能比擬,極度危險"。
對於洛欣的疑惑,樸南子總是耐心解答。
那開了靈智又是什麼意思呢?洛欣接著又問。
樸南子依然耐心的解答,開了靈智就是野獸的思維能像人類一樣思考,比普通的野獸更聰明,更危險…
一路返程,洛欣都不記得問了先生多少個問題,而樸南子總是總諄諄教誨,耐心解答。
很快一老一少兩人便回到學堂,隻見偏房外圍了一群人,觀那王富貴的媳婦和兒女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先生,草藥都找到了嗎,父親是不是有救了?王富貴的兒子王子恒迫不及待,率先開口問道。
一想到之前村裡人也有被銀環蛇咬傷,被先生治好了的先例,王子恒的心情又平複了一點。
一眾人也是急切的看著老少二人。
你們再不讓開,就算找齊了草藥,也不一定有用了,樸南子望著眾人答複道。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大家夥因為太著急,已經把樸南子二人圍的水泄不通堵在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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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偏房堂前,隻見王富貴躺在托板車上,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見此情形,樸南子也不敢懈怠,連忙吩咐道"洛欣快去搗藥,汁水瀝出來分兩份,一份用來口服一份用來熱敷"。
他一邊吩咐一邊打開針灸包,立馬就開始給王富貴紮針。
配合草藥,隻見樸南子施針先刺曲池、再行合穀,三刺足三裡,得氣後用強刺激瀉法,最後刺行間,均留針三刻,再行骨關、木關、分枝等穴位。
這一番操作,前前後後行針約莫用了兩個時辰,滿頭大汗的樸南子才停下來。
此刻的王富貴是麵色開始紅潤,四肢輕微能動彈,隻是嘴裡支支吾吾依然不能言語,看上去症狀應該是有所好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