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了手術,連澡都沒洗,就直接回來了。”江北原本的疲累被這突然出現的驚喜,消了大半。
“那我給你煮餛飩吧,還有幾隻大閘蟹。”聞煙拍了拍江北抱著的食盒,在詢問他的意見。
江北自然是開心的,此刻萬家燈火在他心裡有了具象化的意義。
上次的餛飩真的清淡,隻有一點點鹹味。
可他,依然吃的很香。
“好。那煙煙,這次能多放點鹽麼?”
聞煙明了,“上次的,很難吃?”
江北微微一笑,“有那麼一點點。”
等江北快速衝了澡走到對麵時,聞煙這邊的餛飩剛出鍋,還有兩隻肥美的大閘蟹。
“誒,你這人真是狗鼻子呀。”正在給大閘蟹擺盤的聞煙看到眼前出現的人,頭發因為剛洗過柔順地垂在額前。
一時間,她恍惚中看到那個十年前的大學少年。
“戰鬥澡,速戰速決。”江北笑著走到她身邊,把那碗滿滿的餛飩端了出來。
室內的光線明亮而柔和,溫度也恰到好處,讓人感到無比舒適自在。
早在老宅的時候,聞煙心中那股對酒的渴望便蠢蠢欲動起來。
於是,她特意從老宅翻找出了一瓶黃酒,並準備好了一套精美的青瓷鬥笠杯。
這套青瓷鬥笠杯宛如一個披著蓑衣的老翁頭上戴著的鬥笠一般,口徑較大,底部較小,線條簡潔流暢。
江北看到這些酒杯後,正在剝大閘蟹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聞乾事,這些年,品性依舊。”
聞煙把杯子一點點擦乾淨,黃酒斟滿,放在鼻尖輕輕一聞。
“若無佳器,徒然糟蹋了美酒。”她在挑釁,靜靜地看著他,然後一飲而儘。
“江主任,要來一杯嗎?”
如今,聞煙好酒,人儘皆知。
聞煙幾杯下肚,盯著那黃色透亮的液體,“宋瓷更合適,隻不過我爸不舍得拿出來用。這套杯子,還是那年他送的。”
這個他,是劉江河。
也不知道怎的聞煙突然想到那個人,這兩年,她的夢裡真的很少出現那個寬容溫和的同齡人。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良善到都不忍來夢裡打擾她。
聞煙坐在落地窗前,旁邊支著一張原木小桌,溫和的黃酒就在手邊。
江北看著她孤身坐在那裡,心裡難免有些動容。
等他在廚房把一切收拾妥當,陽台上的人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那原木小桌的酒壺裡,滴酒不剩。
江北眸光閃爍,俯身把人抱回臥房。
她離自己那麼近,揮發的酒香氣充盈著鼻腔。
感受到懷裡的人稍作掙紮,不自覺地圈著他的脖頸。
“江北,我不想掛科。”
這句話,成功地把江北拉扯回過往,校外那間公寓裡陪她補習的他。
那也是兩人第一次,有了除親吻以外更熱戀的接觸。
隔著厚厚的毛衣,他動情地觸碰著那柔軟的起伏,失了力度。
懷裡的人兒小聲嚶嚀,按著他的手,臉色羞紅。
同樣情動的她,唇色透亮,“江北,我不想掛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