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冷的空氣讓她不由得縮著脖子。
陳瑛拿著包下了車，看她小跑著過來挽著自己的胳膊，剛才的意外，一掃而空。
這家飯店以粥出名，天冷之後生意更好。
這會兒又逢飯點，座無虛席。
母女倆人等了一會兒，才等到有人吃完離開。
粥和香軟的蔥油餅，聞煙又點了兩個菜。
又跑到前麵的櫃台，選了兩塊大棒骨。
她忙完重新坐回位置上，才看到自家哥哥不知何時也出現在這。
“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你是怎麼出現的啊？”
聞陵沒理她，揮手叫來服務員，又加了兩個菜。
“我聽媽說，你今天又頂嘴了？”
聞煙覺得冤枉，“哥，咱家沒王法了。什麼時候解釋，也成頂嘴啦？”
這頓飯吃的，以批判聞煙為主。
作為批判對象的她，隻有一個原則，悶頭吃。
她那碗粥就要見底，聞陵看著她問。
“上周你聯係亨利教授了？”
這句話，給原本平靜的飯局，投下一顆魚雷。
就連陳瑛手中的筷子都放下了，喜出望外，又不敢相信。
看到聞陵跟她點點頭，這才放下心。
“煙煙，你想通了？”
聞煙狠狠瞪著自家哥哥，轉眼又誇張假笑著看著陳瑛，“我已經給淩元青提過離職，原本說好春節前找個交接的人，讓我離開。”
她輕歎氣，“誰能想到，交接的人沒找到。還因為前兩天患者起訴醫院的事，隻能拖到春節後。”
而醫院的事，就沒有能瞞過家屬院的。
陳瑛也知道這個事，車禍送來的急診患者。心外著急做手術，沒等到家屬簽字。
結果患者直接死在手術台上，患者家屬連夜把病曆什麼都複印走了。
這一起訴，醫院鐵定敗訴。
事發第二天，本就被各科室列入黑名單的醫務科，又開始不斷下發文件，要求各科室務必規範製度。
聞煙這下，想快些走，也走不成。
“煙煙，那你離職的事怎麼也不給家裡人說呢？”
聞煙卷著手裡的餐巾紙，“媽媽，哥，我想在國外多待幾年。邊治療，邊遊學。前幾年全部熱情給了醫學，後麵這些日子，我想率性而為。”
陳瑛和聞思邈是支持的。
不放心她的，隻有聞陵。
他還沒來得及挖苦她，就被聞煙遞過來的勺子堵了嘴。
“哥，除了出錢，你彆的什麼都不要講，我不想聽。”
聞煙能離開醫院，離開江北，就是聞家人願意看到的。
聞煙回到醫院，不用猜，就能想到。聞思邈絕對會給淩元青打電話，問詢具體情況。
因為病曆的事，這幾天她的工作重心也都在各科室的病曆規範上。
秦芊芊負責的那幾個病區，不知道怎麼搞的。
一直有人不斷給她發消息吐槽，聞煙疲於應付，關係要好的，還回複寬慰幾句。
她這裡呢，看著神外的排班表，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