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爺爺還沒開口，就看到江北抬手，“先等下，我先給她穿鞋。”
聞煙打掉他的手，尷尬地笑著。她原本想自己回家拿的，奈何比不過手長腿長的江主任，他已經率先一步，打開自己家的門，去鞋櫃裡拿拖鞋去了。
聞煙在後麵尷尬地陪著笑，連連鞠躬道歉，“江爺爺，讓您見笑了。”
江爺爺也沒在意，笑容和煦，還很燦爛。
“老楊，既然對麵的門開了，想來去誰家都是一樣的。”江爺爺這笑聲更重了。
楊叔小手一拍，“是呀，咱們小少爺家，定是什麼都沒有。”
聞煙一個頭兩個大，江北的鞋再不拿過來，她就要被這尷尬烤熟了。
“丫頭，介意爺爺去對麵討口水喝不？”
這話問的，聞煙有那拒絕的膽子嗎？
“哪會呀，爺爺您請。”聞煙側身，讓了路。這時，江北的鞋子也拿過來。
俯身彎腰蹲在她身前，要幫她把鞋穿好。
擦身而過的江爺爺唇角抽著，這哪裡還是自己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孫子。
江北的一係列操作，徹底讓尷尬的聞煙逃無遁形。
“大哥，這是拖鞋，你要鬨哪樣？”
江北起身，拉著她的手，“丈夫該有的樣子。”
聞煙承認，她被最後這句話，觸動著。
她家裡，陳瑛是來打掃過的，吃的喝的一應俱全。
江爺爺坐在沙發上，“丫頭，過來跟爺爺說會兒話？”
聞煙領命，乖乖地坐在右手邊單人沙發上。江北在島台那兒忙，跟楊叔一起泡茶又切水果的。
這會兒聞煙特彆慶幸，自己當時附庸風雅，從聞思邈偷來幾套上好的茶具。
這會兒，倒不至於太失禮。
江爺爺看著她樂嗬嗬地笑著，隻是他笑的越開心，聞煙的臉就越紅。
江北端著泡好的茶走過來，“爺爺，您那笑收著點，容易嚇著她。”
“你滾一邊去，沒你說話的份兒。”
“是您不打招呼來的，這會兒跟我說這個？”江北還嘴，不服氣。
宛如工具人的聞煙心理活動猖獗，“你們倒是去對麵鬥嘴啊，在我這算什麼。見家長？哪有家長登晚輩的門來見家長的。偶然遇到？那您去對門增進爺孫感情啊。”
心裡雖這麼想，晚輩該有的禮數聞煙做的還是很到位的。
“爺爺，您喝茶。”聞煙努力讓自己笑的再燦爛些，臉都快僵了。
江爺爺剛問幾句，一旁的江北又開始怒著發話，“爺爺，人剛回來，挺累的。有什麼想問的，改天再問，行不？”
聞煙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笑臉相對，“爺爺，沒事，您問。”
“你小子，就是沒有聞丫頭懂事。”
彆的不說，就江爺爺給的那張支票，就夠聞煙好好地發自內心地感謝老人家了。
“爺爺，我代表溫縣教育局和那些得到幫助的孩子感謝您。那筆錢，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江爺爺擺擺手，“你呀，錢是給你的。可你，捐款的名義卻是江家和他，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