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醫師,我收到內臟魔法科同僚的申訴,言稱你擅自轉移其科室病患,並在科室聖地攻擊同仁,確有此事?”
鄭天成比胡鑫預想的更為直截了當。
胡鑫踏入秘境,鄭天成立刻展現出院長的威嚴,明示其立場,直擊核心。
“嗬。”
短暫的愕然後,胡鑫抬頭,望向辦公桌後的鄭天成。此刻的鄭天成威儀儘顯,與晨間的和顏悅色判若兩人,胡鑫不禁輕笑出聲。
這是鄭天成向他發出最後警告嗎?
是要對他施以威懾嗎?
這鄭天成,果真手腕不凡。
早晨企圖以親情試探,此刻卻直接采用強權手段。換作其他醫師,恐怕已被這陣仗嚇得魂飛魄散。
哪怕握有鄭文博的罪證,隻怕也會在這連環計謀下選擇屈服。
然而,鄭天成此番麵對的是他,胡鑫。
瞬間,胡鑫洞察了鄭天成急召他的意圖,明白對方欲與他攤牌談判!
打算用威懾手段逼他就範。
雖非此類人際鬥爭的高手,亦對此類辦公室巫術爭鬥無甚好感,但他絕不愚笨,不僅不愚,甚至比多數人更為機智。
看樣子,鄭天成對他這位親侄真是關懷備至,為鄭文博可謂費儘心機。
胡鑫眼角掠過一絲嘲諷之色。
“胡醫師,你這是何態度!你需認清,你現在麵對的,是何方神聖!”
目睹胡鑫臉上的笑容,鄭天成眼中閃過憤怒,臉色驟沉。
這小子竟敢在他的秘境之地,他的眼前,如此放縱,簡直是無視他院長的威嚴!
"院長閣下,我的態度如何?如今我的身份?我身為醫師,麵對的同樣是醫師,有何不妥之處嗎?您覺得有何疑慮呢,鄭院長?"
胡鑫凝視著鄭天成陰鬱的臉色,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院長閣下,無需含糊其辭,有話直說吧。您的權謀對我毫無作用,彆說用院長之位壓製,就算威脅解雇,我也不會懼怕。"
"你……你太過分了!"
鄭天成怒拍桌麵,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從椅上彈起,臉色漲紅得如同初升的晚霞,就連嗬斥都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真是怒火中燒。多久了,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這個年輕人,竟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如此狂妄!
正如胡鑫所料,鄭天成召見他,主要是為了解決鄭文博的麻煩。雖然早上他對胡鑫已怒不可遏,但理智還是讓他選擇中午再做嘗試。不過這次,他決定強硬逼迫,一開場就給胡鑫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難而退,然後再進行談判,說服胡鑫平息此事。
但他萬萬沒想到,胡鑫比他預想的更為大膽,不僅不受威嚇,還敢在他麵前囂張無禮!
"院長閣下,您年事已高,還是少動肝火為好。以您的體型和體重,血壓血脂恐怕長期居高不下吧。您也是從醫之人,如今仍是醫生,心血管的基本知識,無需我贅言吧。"
胡鑫悠然地在鄭天成麵前落座,無視他的怒火。早上的他還未掌握鄭文博學曆造假的證據,對院長還存有一絲客氣。現在,他收到傑克調查的資料,確認了鄭天成的真麵目,對這位院長隻剩下厭惡,毫無敬意。
對這種品行惡劣讓他反感的人,他絕不會客氣。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鄭天成感到一股熱血衝向腦門,險些令血管破裂,眼前一陣昏黑。勉強緩過勁來,他手指著胡鑫,雙目幾乎噴出怒火,"胡某人,我要告訴你,你被解雇了!你被解雇了!"
"解雇?"
胡鑫鄙夷地掃了一眼怒氣衝衝、全身顫抖的鄭天成,"院長閣下,看來您確實老了,我剛說過,彆用解雇來威脅我,這對我無效。"
"然而,如果你執意以驅逐相逼,那我便與你一論是非。根據聖醫堂的法規,醫師除非犯下不可饒恕的魔災,否則即便是院長,也無法單獨解除我的職務,除非你能說服議會的賢者們一致同意。而我昨日之舉,絕非魔災之錯。作為患者家屬,我有權查閱病卷,有權請求轉移病人,批準與否在他們,我不能坐視朋友受不明之疾困擾。至於衝突,鄭院長想必已看過魔法回溯,自始至終,我沒有動武之舉,即便訴諸神秘法庭,我也僅會因防衛過當受審,以他們的傷勢來看,恐怕連防衛過當的責罰都無法成立。"
"再者,就算你真能在這聖醫堂中一手遮天,能將我逐出,彆忘了,同時也要將你的侄子鄭文博一同驅逐,否則,我心難平。"
胡鑫以不屑的眼神掃過震怒顫抖的鄭天成,隨即走向診室的秘境之門。
"止步!"
鄭天成喝止了胡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