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友,看你剛才在煉器攤子上徘徊,想必是要購置一件法器,煉為本命之物吧。”
錢秋作為寰珍閣的管事,負責雲墟坊市之中的生意。
作為一個跟嵐山宗弟子打了幾十年交道的老油條,他的眼力很是驚人。
一眼就看中了人群之中的司空長明。
不同的人,所擁有的氣質是不一樣的。
那些碌碌無為,在修行之路上辛苦掙紮的弟子,就算到了坊市之中,也是小心拘束,時刻盤算著自己的得失。
這是環境的壓力導致,對於修士的氣質有著很大的影響。
而司空長明久經戰陣,在大寒峰的擂穀之中,曆經大戰,在一次次的對抗之中,也凝練了自己的無敵道心。
那種泰山崩於麵而不改色的氣質,與他人相比有很大的不同。
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出從容自如的氣度。
在錢秋的眼中,這就是未來可期的象征。
修煉界之中,有著許多的宗門勢力,有些是以血脈傳承為核心的家族勢力,有些是以師徒傳承為宗旨的宗門豪閥。
也有像嵐山宗這樣海納百川,包容諸多傳承的巨無霸級勢力。
還有一種勢力,構成的形式很是特殊。
那是一種鬆散的聯盟,以商會的形式存在。
將核心的宗門祖地藏匿起來,派遣門下的弟子門人,前往其他的勢力開枝散葉。
在經營著修行生意的同時,也能夠獲取資源,供給自身的修行。
而錢秋身後的寰珍閣,就是如此形式的一個宗門。
昔日開創寰珍閣的祖師,隻是一位化丹境界的修士,境界不算太高。
可是憑借數百年經營商會所積累的海量資源,卻硬生生拚湊出一身的六階法器,甚至還有著七階符篆作為殺手鐧。
依仗這些外物的威力,那位寰珍閣的祖師甚至可以和玄光修士正麵對抗而不落下風。
作為後輩子弟,錢秋對於自家祖師爺的豐功偉績,充滿了向往。
但是,經營寰珍閣多年的錢秋更加明白。
他這樣的人,與其說是一位修士,更像是一位商人。
修士,需要機緣。
商人,也需要機會。
寰珍閣的開山祖師,能夠從一介散修崛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行商之時,與一位年輕修士結下善緣。
那位祖師在法竅境界之時,遇上了一個窮困潦倒的年輕修士。
那個修士,除了一身修為之外,身上比臉還要乾淨。
卻在遇到了寰珍閣的祖師之後,竟敢麵不改色,跟那位寰珍閣的祖師許下約定。
從極為精明的商人手中,空手換走了一件三階法器,煉成自己的本命法器。
雖然在那一段短暫的時間裡,寰珍閣的老祖被同行視為笑柄。
可是等到了百餘年之後,不知多少的行商修士,對此追悔莫及。
短短百年光陰,那個身無分文的年輕修士,在修行路上一路高歌猛進,突破了一層層的境界,成為眾人仰望的玄光修士。
甚至在後來爆發的一場浩大戰事之中,殺出了赫赫凶名。
並且在大戰結束之後不久,就踏破最後一重關卡,成為了天相境界的大能。
而寰珍閣祖師送給那位天相太上的三階法器,也在度過雷劫之後,化為了七階的天相法器。
自那之後,攀附上太上的寰珍閣祖師,在行商之時,就變得順風順水。
在幾十年的時間裡,積累了海量的資源,最終在晚年之時,創立出寰珍閣。
那位開山老祖的故事,對於後來者的影響,是非比尋常的。
錢秋作為雲墟坊市之中的寰珍閣管事,一直以來就有著比肩老祖的野望。
嵐山宗之中弟子無數,隻要小心留意,總會碰到幾個良才璞玉。
錢秋在坊市之中,經營了數十年的寰珍閣,跟許多弟子都結下善緣。
雖然其中的大部分弟子,最終都折戟沉沙,淪為凡俗。
但是終有二三人,脫穎而出。
如今已是中三境的修士,並且與寰珍閣保持著密切的友好關係。
這一次,眼光老辣的錢秋,看中了坊市之中徘徊的司空長明。
尤其是後者在攤位之間流連片刻之後,錢秋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神色從容、目光堅毅、氣度泰然。
種種的跡象,都表明這個年輕修士的氣魄甚大,與常人迥異。
另一方麵,看著司空長明不斷徘徊,卻始終沒有去那些攤位上問價的模樣。
以及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皺眉神色。
分明就是自己囊中羞澀,有些無奈的樣子。
見狀,錢秋迅速出麵,跟司空長明交談起來,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而司空長明看著身前的老人,下意識的覺得後者隻是招攬生意的掌櫃。
“我確實想要買法器,最好是三階法器。”
他緩緩說道。
見狀,錢秋眼眸深處的光彩越發明亮。
三階才好,要求越高,心氣就越大。
不會是普通人!
“寰珍閣之中,有小友所要的東西。”
錢秋果斷開口,向前引路。
對於這位老者的邀請,盛情難卻之下,司空長明也坦然的走了過去,一步邁入寰珍閣之中。
就算是他也沒有料到寰珍閣之中,竟然布置著空間法陣。
看上去不起眼的小樓,內裡空間大得驚人,甚至還有著修士在暗中守衛。
一道身材消瘦的身影,穿著粗布短衣,像是一個打雜的小廝。
可是身上卻似有如無的流露出一股氣息,帶著淡淡的寒意。
一位法竅圓滿,半步顯形的修士。
後者身上的氣息,凝練而低沉,顯然是在法竅境界浸淫已久。
那種顯化神形的
在外界,這是差一點就可以開創修行家族的高手。
到了寰珍閣之中,卻成了護衛。
錢秋在前引路,對於那道消瘦的身影視而不見。
“長明小友,請問你需要哪種類型的法器。”
錢秋侃侃而談,取出一卷圖錄。
“寰珍閣之中,售賣法器共有一百三十七件。”
“其中,有二十七件三階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