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謀之禍亂江山!
說是涼州,其實喚其涼城更為貼切。這兒有江南水鄉的氤氳氣質,城池不大,端是富饒而又詩意。隻是,燕蒹葭等人抵達的那一日,涼城正是大霧彌漫的天兒,因而他們就近找了一處客棧,住了下來。
因著涼州出了不得了的命案的緣故,涼城的客棧幾乎空空如也。所以,在見著燕蒹葭一行人的時候,客棧的老板和老板娘可謂是喜出望外。
進城之前,扶蘇與楚青臨雙雙易了容貌,掩去風華,裝作平常商賈的模樣,大搖大擺入了客棧。故而,幾個人中,隻燕蒹葭一個端著原本秀麗至極的臉容,被眾人簇擁著。
照著燕蒹葭本人的話來說,那就是易容的麵皮不透氣,對她這張絕世的臉危害極大。但隻有了解她的西遇知道,他們家公主其實隻是想碾壓扶蘇與楚青臨,在他們麵前出出風頭罷了。
不得不說,燕蒹葭如今年紀不大,的確瞧著是雌雄莫辨的很,她著一襲袖口繡著瓊花的白衣,宛若清貴少年郎,引得客棧內僅存的幾個姑娘家,皆是頻頻朝她望去,尤其客棧的老板娘,更是親自招待,實屬周到。
於是,借著這張‘俊俏’的臉蛋帶來的優勢,燕蒹葭故作不知,打聽道“老板娘,我們這一路,怎的沒有瞧見年輕的姑娘家?”
他們一路風塵仆仆,肉眼所能見著的都是婦人打扮的女子,再年輕一些卻是沒有。
“小公子不知道嗎?”老板娘三十歲模樣,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浮現歎息之色“咱們這兒早兩個月前也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但前些時日,這兒啊出了妖怪,那妖怪抓的都是如花一樣的姑娘家,大約半個月前開始,十幾歲的小姑娘便都不敢出門了。”
“妖怪?”楚青臨凝眉,問“你們怎麼知道是妖怪?”
“可不是妖怪嗎?”老板娘看了眼楚青臨,見他生的‘清秀’,周身氣勢凜然,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些個姑娘死狀可怖,被吸乾了鮮血,要不是妖怪,誰還這麼乾?”
“死了多少人?”楚青臨接著問,先前涼城來報,說是死了二十幾人,但楚青臨知道,有些地方生怕朝廷降罪,便虛報了數量。
“具體多少,奴家不知道。”老板娘拉低了嗓音,道“不過大抵也是有三四十個了。”
燕蒹葭喝了口清茶,道“涼城太守不管事兒?”
死了三四十個人,知道兜不住了才上報朝廷,那這太守當得,也未免窩囊了些。
一旁的客棧老板聽著,不由插嘴道“小公子不知道,這事兒也怪不得太守大人,原本城中隻是接二連三有小姑娘失蹤,半個月前一獵戶上山打獵,卻掉入了一個大坑,而那坑裡頭,正是那些失蹤的姑娘,那些姑娘一個個被吸乾了鮮血,眼珠子瞪大,哎呦喂,彆說那場麵多滲人了!”
“罪魁禍首無跡可尋,而仵作驗過之後,說每個姑娘死的時間不同,但都是活生生被咬斷了脖子,放乾了鮮血。也不知咱們涼城造了什麼孽,竟是惹來了這等子不乾淨的東西!”
“呸呸呸,不要亂說!”老板娘一臉畏懼,雙手合十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
……
涼城近來出了這等子大事兒,自然而然的蕭瑟許多,素日裡熱鬨的夜市,也隨之冷清起來。
燕蒹葭一行人與客棧老板娘說了一陣子話,幾人便各自回了屋子休息。
楚青臨住在東側的屋子,扶蘇住著西側的屋子,燕蒹葭恰好就夾在兩人中間,那感覺委實彆扭,就好像是被監視一樣,搞的燕蒹葭難以入睡。
於是,在都城習慣了夜夜笙歌的某公主,終於忍耐不住,於夜半時候,悄悄穿上衣物,打算出去走走。
乍一聽燕蒹葭屋裡的聲音,守在門外的西遇便立即被驚動“公……公子。”
入城之前,燕蒹葭便吩咐了西遇,不準暴露她的身份,故而這一時間改口,也是為難他了。
燕蒹葭打開門,低聲道“睡不著,出去走走。”
“公子要去哪兒?”西遇道“涼城出了這等子事情,恐怕青樓楚館不會……”
“誰說本公子要去青樓楚館?”燕蒹葭睨了眼他,道“本公子隻不過是想探查一番,究竟是何人作祟罷了。”
她這幾日也算是百無聊賴的將扶蘇給的書看了個徹底,幾乎能將書冊裡頭的一切,倒背如流。故而,她知道,大多附身於人身的妖邪,都是會在夜半時候出動。青天白日的,並不利於他們外出。
“那公子要去何處?”西遇道“荒山野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