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謀之禍亂江山!
陳玥兒將一切又拋到了扶蘇的身上,原本她便沒有指望燕蒹葭是個善類,但扶蘇不同,她是國師,現在這麼多人圍著,就算他心中並不在意那些姑娘的生死,但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麵,他該是會阻止燕蒹葭……
扶蘇一笑,雲淡風輕道:“公主以為該如何?”
“本公主倒是對這等除邪之事不甚在行,”燕蒹葭聳肩,手中折扇搖開,仿佛在看好戲一樣“想來還是國師決定罷。”
她也想看看,扶蘇這個道貌岸然的大國師,會如何處置殺人邪魔。是一念仁慈,還是痛下殺手?
“既然公主將決定權交給扶蘇,那扶蘇便不再推脫了。”說著,他揮了揮手,清冽如泉水的聲音在夜色中再次響起“牧清,來收拾一下殘局罷。”
牧清?
燕蒹葭凝眸,未及轉身便見一十二三歲的少年落在她的麵前。那少年眉清目秀,白衣出塵,瞧著竟是自帶一股仙風道骨之氣。
不等眾人回過神來,那喚作牧清的少年郎掌心有符紙翻騰,刹那間便朝著陳玥兒而去。
陳玥兒見狀,立即側身躲過,誰料那符紙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轉了個彎兒又朝她飛去。
陳玥兒掌心內力齊聚,一掌劈向那符紙。符紙化塵,即將零落之際,牧清身側忽而有十多張符紙圍繞,他麵無表情的揮手,低叱道“去!”
暗啞的少年嗓音,於暗夜中晃蕩,就見符紙如飛劍一樣,齊刷刷朝著陳玥兒飛去,陳玥兒掌風乍起,可那符紙極為靈動,不過片刻功夫便將她團團圍住。
“啊!”一聲慘叫聲如期而至,陳玥兒周身黑氣縈繞,整個人被符紙緊貼著,連瞳孔也驟然呈現赤紅色,猶如鬼魅。
牧清麵色依舊沉靜,他露出與年紀不符的神色,嘴裡念念有詞,直到一陣黑煙散開,玥兒倒地,他才看向扶蘇,恭敬道“師父,邪祟已除。”
“她死了?”燕蒹葭睨了眼倒地的玥兒,問道。
“她早就死了,”扶蘇從容道“邪祟附身於她,操控著她的肉體,一旦邪祟除去,她便隻是一具屍體。”
他話音方落下,燕蒹葭便聽到身側暗衛倒吸一口涼氣,她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就見原本還像是昏迷不醒的玥兒,一瞬間麵露腐爛,仿佛遇著了化骨水一樣。
“國師可真是個奇怪的人,”見到這一幕,燕蒹葭忽然便發出笑聲來“讓人全然看不透啊!”
“哦?公主何意?”扶蘇神色淡淡,薄唇彎彎,似笑非笑。
“究竟何意,就不方便與國師說了,”燕蒹葭道“畢竟說來話長,等明日空了,本公主再與國師細細道來。”
說著,西遇也已然折返來了,她招呼了西遇等人,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看著燕蒹葭離去的背影,扶蘇笑而不語,倒是牧清有些沉不住氣,問“師父,那老鴇和無辜的姑娘……”
“放心罷,楚青臨不蠢。”扶蘇笑吟吟道“一把火燒了她,記得放個咒術木人兒,砍去雙腿。”
咒術木人兒乃是詛咒之用,若是與死去的邪祟一同燒毀,那麼來世這邪祟附身的人兒便會身體孱弱,而扶蘇囑咐他要砍去木人兒的腿……來世這人就會生來斷腿,一輩子都被詛咒。
“是,師父。”牧清頷首,神色半分不顯訝然。
……
……
楚青臨很快便在西山山郊的洞穴裡,尋到了張媽媽和四個妙齡少女。隻是,尋到張媽媽的時候,她已然斷了氣兒。那些姑娘則被送回了家中。一切也算塵埃落定。
次日一早,扶蘇揚言還需留下兩日,用以布下陣法,保全涼城。
就他所言,涼城怨氣過重,死傷無數,若是沒有好好超度亡魂,布下陣法,那麼來日涼城一樣會生出類似的事端。
一時間,整個涼城的百姓都歡呼雀躍,歌頌著扶蘇的‘功績’。幾乎所有人都將楚青臨與燕蒹葭的‘貢獻’拋卻在腦後,隻記著‘普度眾生’的國師大人。
對此,西遇頗覺憤憤不平,畢竟此事扶蘇態度不明,令人懷疑。而真正抓到殺人魔的,則是燕蒹葭與楚青臨。
“何必如此在意世人的看法?”燕蒹葭兀自到了杯茶,笑眯眯道“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公主何曾受過這等委屈?”西遇皺眉道“這涼城的百姓真是不識人心!”
燕蒹葭哼笑道“西遇,你好端端一個帝隱,該是冷血無情才是,怎地越來越像小卉子那丫頭一樣,整日裡為本公主打抱不平。”
西遇聞言,一時語塞,半晌才道“是屬下白操心了。”
這話裡,夾雜著三分賭氣,聽得燕蒹葭笑意愈發深邃了幾分“你操心呢,本公主很是受用,隻是那扶蘇委實危險,若是咱們都與他計較這些,恐怕是平白給自己樹敵。”
然而,就在這時,屋外忽然響起一道冷沉的聲音“公主也甚是危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