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謀之禍亂江山!
望著楚青臨如此執拗的模樣,楚老太君仿佛看到了已故的兒子。心中頓時一陣酸澀。
強忍著淚水,她衝楚青臨招了招手“青臨,你隨祖母來。”
楚青臨不疑有他,隨著楚老太君而去,楚元綻亦是緊隨其後。
他知道,祖母會支持兄長。雖然連他自己也不能接受兄長竟是歡喜燕蒹葭那般女子,可到底兄長執念在此。
如今若是有了祖母的支持,兄長或許能夠好受一些,祖父也不會再為此事為難於他。
楚元綻如此想著,一行人已然到了楚老太君的院落。
楚老太君揮退了一眾下人,而後讓楚青臨和楚元綻都坐下來。
等到兩人都坐下了,楚老太君才看向楚青臨,問道“青臨,你當真心悅臨安公主?”
楚青臨垂眸,卻毫不猶豫的答道“是。”
對於他愛慕燕蒹葭的事情,他其實已然沒了否認了機會。自從前兩日燕蒹葭墜馬,他便掩飾不了自己的情意了。
“你與她在北垣,可是經曆了什麼?”楚老太君繼續問道“你莫要擔憂,但說無妨。祖母隻是想了解一下,你眼中的臨安公主,是如何之人。”
“在北垣,我失了智,在她的庇護下,活得很好。”楚青臨緩緩說著,眸光有一瞬間極為悠遠,仿佛回憶起了那時的場景,神色不自覺便溫和了幾分“公主其實並不嬌氣,在北垣的村落,她從未喊過太苦。我那時時常犯錯,不是將湯藥灑到她身上,便是燙傷她的臉容。可她卻沒有因此記恨,若是村中有黃發小兒欺辱我,她便會第一個站出來,為我出氣。”
“公主也並不荒淫,她在京中所作所為,皆是偽裝。在北垣的時候,她其實有許多次機會,可以過河拆橋,置我於死地。可是她沒有。即便知道我借用梵文大蚌散播謠言,她也半分沒有要殺我之心……”
那時,扶蘇與燕蒹葭說過,斬草除根,但燕蒹葭卻沒有這麼做。彼時的一切,楚青臨都記得清清楚楚。
“金鱗豈是池中物?”楚老太君搖了搖頭“那時壽宴她的舉動,本足夠讓人覺得驚豔,我知道,她是不尋常的女子。你瞧上她,也實屬正常。”
她那時見著燕蒹葭,便覺得是個厲害的角色,如今不僅她的孫兒愛慕之,就連國師扶蘇……也是亦然。
說到這裡,楚老太君不由沉吟道“隻是,青臨你要知道,臨安公主本就是桀驁不馴的性子,你歡喜她,祖母自然支持,但能否將其拿下,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楚老太君話音落下,楚青臨便有些詫異的看向她。瞧著那雙清明的眸子,他頓時不知如何回答。
“兄長這樣好,她還會不喜歡?”一旁的楚元綻嗤之以鼻“先前她可是愛慕兄長,還說要將兄長納入……哼,說了一些渾話。”
說是要將楚青臨納入公主府,後半句話,楚元綻沒有說,但在場楚老太君和楚青臨皆是知悉。
“你瞧你,簡直和你祖父一樣,完全沒有眼力見。”楚老太君哼笑著說道。
楚元綻卻依舊固執己見“祖母,兄長本就是很好,整個建康,有誰不想嫁給兄長?”
楚老太君歎了口氣“罷了,你這般孩子心性,也是不必去想這些的。”
說著,她複又看向楚青臨“青臨,在這件事上,祖母支持你。你不必想你父母的事情,這件事本就查不清真相,你祖父一意孤行,根本不聽勸。”
“祖母的意思……”楚青臨凝眸“莫非,祖母懷疑,爹娘的死,和陛下沒有乾係?”
“於你祖父來說,陛下是王,但於我來說,陛下也曾是你父親的故交。”楚老太君輕聲道“當年陛下,也是與你父親出生入死的,我其實並不相信,陛下會對你父親動手。”
“陛下也曾因為要救你父親,身陷囹圄。再者說,你父親死後,楚家雖沒落了一些,但若陛下當真是心狠之人,應該斬草除根,連你也一起除掉。可這些年,陛下可曾動過你的性命?”
答案是……沒有。燕王一次都沒有想要置之死地,但凡他真的想,楚青臨不會安安穩穩的從邊塞歸來。
“祖母說的,的確在理。”楚青臨還未說話,一側的楚元綻率先回道“可為何,陛下又要阻止我們調查此事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楚老太君搖了搖頭,她伸手,蒼老的五指落在楚青臨的手上“青臨,不要為了尚未明朗的一件事,便將自己困住。若是有朝一日,真相到來,陛下與你父母的死無關呢?那你豈不是要因此,悔恨一生?”
“可祖母,若是陛下真的害了我父母呢?”楚青臨的目光,直直落在楚老太君的臉上,異乎執著“愛慕仇人之女,我父母泉下有知,怕是……”
“青臨,我了解你爹。他是我兒子,他與你一樣,都是重情重義之人。”楚老夫人寬慰道“若是他知道你真的不可自拔的愛慕臨安公主,定然是會讓你聽從自己的內心。”
聽從自己的內心?
楚青臨沉默下來,他真的可以,聽從自己的內心嗎?
……
……
與此同時,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