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謀之禍亂江山!
兩日後,燕蒹葭終於出了屋門,如今各國的比試,也算是告一段落,燕蒹葭懶得作陪,便兀自尋了個去處,打算好生玩樂一番。
她去的第一個地兒,自是賭坊。大約贏了幾千兩,她才收手。
西遇問她“公主可是要回府了?”
燕蒹葭搖頭“既是出來,自是要玩個痛快。”
說著,她彎腰,打算踏上轎攆。正是時,身後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臨安公主看來是腿腳痊愈了。”
燕蒹葭回頭,就見昭和一襲豔紅的狐皮大衣,襯得她素日裡的容色,倒是明亮了幾分。
“自是好了。”燕蒹葭勾唇一笑,不懷好意道“昭和公主這身衣物,倒是眼熟的很。”
昭和喜素色衣裙,與她照麵的幾次,她也都是穿著素色衣裙,但今日……她這通身的豔紅,倒像是在模仿一個人。
不僅燕蒹葭如此想,就連後頭站著的西遇,也不由挑眉。
昭和今日的穿衣,簡直像極了燕蒹葭。隻可惜,燕蒹葭生的明媚,眸底光芒熠熠,紅衣獵獵,倒是愈發出彩,而昭和不同,她沉靜如水,穿著這一身紅衣,倒顯得有些違和。
“眼熟嗎?”昭和不以為意,神色自然道“不過衣物罷了,左右都是一般無二。”
見她神色不變,燕蒹葭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隻笑了笑,道“燕蒹葭五國大會也快結束了,也不知昭和公主找到稱心如意的駙馬沒有?”
昭和前來燕國,自是為了和親,雖說她更主要是想尋到扶蘇,可……五國如今大局不穩,和親是勢在必行的。
“找到了。”昭和直勾勾的盯著燕蒹葭,沒有絲毫回避“就是不知道,公主願不願意割愛……”
說著,她眸底浮現一抹笑意,曖昧的讓人深覺刺眼。
燕蒹葭挑眉,忽而想起,昨夜京中的傳聞……不由眸底更深。
“昭和公主何必與本公主說這些?”燕蒹葭輕笑一聲,一如既往的平靜“本公主又不是月老紅娘,這男女婚嫁,管不著的。若是他們有意,本公主自是無妨。”
說著,她轉身踏入轎攆之內,一聲吩咐,轎攆很快被抬起。
直到燕蒹葭的身影消失,昭和的眸底才浮現一抹冷意,隻是那抹冷意轉瞬即逝,她轉眼又是那個溫和優雅的公主。
“公主,這燕蒹葭……什麼意思?”她身側的婢女見此,不由皺眉。
昭和淡淡道“看來,男人於她來說,不是死穴。”
她還以為,日日流連溫柔鄉的燕蒹葭,會是重色之人,卻是不想,扶蘇和楚青臨,竟是都無法左右她的情緒。
婢女點了點頭,又道“那公主,陛下那裡……”
“放心,還有幾日呢。”昭和眯起眸子,道“實在不行,總歸能迫得一人和親。”
扶蘇若是不從,那就楚青臨罷。事到如今,想辦法去折損燕國的羽翼,才是重要的。
想到這裡,昭和臉上的溫和之色愈發深邃了幾分。她望著燕蒹葭離去的背影,沉思無言。
……
……
那一頭,燕蒹葭乘上轎攆,西遇在一側,忍不住出聲“公主,這昭和公主……似乎有些不同了。”
“能有什麼不同?”燕蒹葭嗤笑“她本就是吃儘苦頭的人,早些時候自以為是,覺得扶蘇心係於她,才如此妒火攻心,如今看清了情況,又加之自己也身陷囹圄,當然是要清醒一些的。”
再不清醒,恐怕她那皇帝弟弟,就要徑直遣她回涼國。
早年登頂帝王之位,即便因著扶蘇的幫襯,他也決計不是好相與之輩。雷霆手段,在所難免。
西遇點了點頭“公主所言極是,隻是屬下好奇,國師和楚將軍那等性子,怎麼會與她鬨出這般傳聞……”
昨夜有消息傳出,說是楚青臨和扶蘇兩人,皆是與涼國來的昭和公主畫舫相會。有人說他們這是情投意合,又有人說不過是楚青臨和扶蘇賞識昭和……一時間眾說紛紜,但因著這幾人皆是與燕蒹葭有些牽扯,於是風聲才愈發傳開,各個版本皆有。
“誰知道呢?”燕蒹葭聳了聳肩“這男女之事,說不清的。”
說著,她微微一笑,神色倒是沒有半分不愉。正如昭和所想,男女之事。似乎無法激怒燕蒹葭,此事她一心想得,隻是金錦台的戲。
聽聞前兩日,京錦台來了個花旦,那嗓子,實在叫人難忘至極。連燕京素來眼光挑剔的章台使,也讚口不絕。
燕蒹葭是個戲癡,一聽這等消息,自是歡喜至極。
不過,這新來的花旦倒是麵子大,她好不容易才排到今日午後看戲。
想到這裡,燕蒹葭不由又問道“小卉子隨著燕然走了?”
“是。”西遇回道“昨日小卉子便隨著他去了邊塞,也不知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
“無妨,讓她去罷。”轎攆內,燕蒹葭緩緩閉上眸子,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