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謀之禍亂江山!
楚青臨本隻是外出替燕王辦點小事,沒想到,這一去便是兩個月。
從中自然是不乏有扶蘇的阻撓。顯然,扶蘇想借著這個機會,隔絕楚青臨和燕蒹葭兩人。
而這期間,扶蘇幾乎日日都偷偷來探公主府。倒也沒有任何動作,隻遠遠瞧著她招來一群人或是笙簫鼓瑟,或是翩然輕舞,有時她讓人請了戲子入公主府,於戲台之下看戲。偶爾遇著一些令人發笑的情節,她便歪著躺在太師椅上,笑得花枝亂顫。
似乎楚青臨不在的時日,燕蒹葭也兀自順遂而歡喜。這讓扶蘇心中很是順暢。
再後來,扶蘇便知曉了燕蒹葭素日裡的習慣與安排。她很喜歡吃哪一家的吃食,很愛看哪個戲班子的戲,甚至於她入宮覲見的間隔時日,他也一清二楚。
她幾乎每三日便要入一趟皇宮,尋著燕王與蕭皇後,一家子吃上一頓飯,和和美美,很是溫馨。
偶爾小憩時她抱著蕭皇後養的貓兒,也不知是她逗貓兒,還是貓兒逗她,總之一人一貓鬨得很是快活。
這時候,蕭皇後便會在一側笑著嗔道“你如今也是成親了,再過兩年便可以生子為母了,怎的還是這樣淘氣,像個孩子一樣。”
聽到這話,燕蒹葭便皺著鼻子,哼哼道“太醫說了,我還要過兩年才能將養好身子,切不可急著圓房生子。”
她說的坦坦蕩蕩,半點沒有小姑娘的嬌羞。
“還好楚青臨縱著你,若是尋常人……”
那之後,蕭皇後誇讚楚青臨的話,扶蘇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隻這般日複一日,遠遠望著燕蒹葭,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想,其實燕蒹葭是不是情竇未曾開竅,否則怎會這樣的灑脫,這樣的毫無心肝?
扶蘇的行徑,牧清早就察覺到了。
起初他隻以為自家師父這是滿足了好奇心,便會收手。可直到有一日,扶蘇同他說“牧清,你去一趟臨縣。”
他問“師父要我去臨縣,可是為了阻著楚青臨回來?”
頓了頓他又道“可師父,楚青臨已然看出端倪,衝破了臨縣的枷鎖,想來這兩日就要抵達建康了。”
師父是厲害,可楚青臨也不是吃素的。
“這一次,不需要給他設障。”扶蘇眉眼彎起來,突然一笑,猶如春風三月“隻要殺了他……就可以。”
殺了他?殺了楚青臨?
牧清不由勸道“師父即便是這樣歡喜臨安公主,也是為時已晚。她早已嫁作他人婦了。何不放下這執念,勿生魔心。”
這話說的,委實是讓人難堪。
可他若不這樣說,恐怕師父會為此入了魔。如今已然從當初的阻著楚青臨回來,到如今想動手殺了楚青臨了。
隻是,扶蘇聞言卻是沒有半點動容之色。隻依舊保持著溫良笑意,從容道“不過是區區將星,殺了又何妨?”
楚青臨是天生的將星,命不該絕,若是當真殺了他,是要遭受反噬的。
老天都庇護著的存在,豈能說除去便除去?
“師父如今已然執念成魔,切莫傷了自己啊。”牧清實在擔心。見扶蘇似乎半點不為之所動,隻好硬著頭皮,出了個餿主意“師父若是這樣歡喜臨安公主,不妨將臨安公主帶走。”
帶走二字,實在是委婉,他其實想說的,是擄走。
不過,話一說出口,他便又覺得實在是齷齪的主意,正想反口,便聽扶蘇說道“是個好主意。”
當天夜裡,扶蘇一夜未歸,牧清本以為自己次日便會瞧見扶蘇,但卻沒有想到,他家師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帶走了臨安公主,也沒有帶上他。隻留下一封信函,說是讓他尋個由頭,上稟天子國師閉關,便再沒有旁的話交代了。
牧清本以為,國師和臨安公主雙雙失蹤,怕是會引來猜疑,不想師父竟是安排的尤為妥善。
公主府裡頭,還有一個‘臨安公主’,隻是他一眼識破,那是偶人,並不是真的燕蒹葭。
兩天後,楚青臨就要抵達建康時,公主府傳出消息,臨安公主燕蒹葭……病倒了。
牧清歎息,還是師父算計過人,如此這般,既不損壞公主的聲譽,又可以瞞天過海,實在是高招。
……
……
而那一頭,拋下自己的徒弟,帶著燕蒹葭‘遠走高飛’的國師大人,卻是被人壓在山洞之中的石壁上。
火光躍動,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高高疊起的柴火從中斷了一截,瞬間倒塌。
燕蒹葭眯著眼睛,手中握著匕首,那匕首抵在扶蘇的脖頸上,幾乎就要割破他的肌膚。
“公主為何這樣動怒?”扶蘇低低笑了笑,眉眼彎彎,很是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