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謀之禍亂江山!
燕蒹葭一行人照著淮老先生所說,尋到了小道。
彼時正是午後,秋日的太陽不那麼炙熱,偶爾微風拂麵,雖不如建康那麼清爽,卻還是能緩解些許燥熱。
正如淮老先生所說,此刻這林間小道人跡罕至,唯有他們三人。
幾人四下尋了一遭,並未見什麼機關暗門,眼見著沒有什麼結果,江渢眠便提議先回客棧。
燕蒹葭點頭,下意識望向身側的扶蘇,扶蘇卻凝眉,似乎陷入深思。
“怎麼了?”燕蒹葭率先發現扶蘇的不同,便徑直問他“有何古怪?”
扶蘇頷首,指了指不遠處的小石堆,道“可是見著不同尋常?”
“那是……石堆?”江渢眠大著膽子走過去,看了看,他才又道“我瞧著很普通。”
扶蘇沒有回答,隻一臉正色,道“有件事,要江公子幫忙。”
“國師客氣了。”江渢眠道“有什麼事情,國師儘管吩咐便是。”
話音落下,便見扶蘇頷首,說道“有勞江公子現在往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江渢眠詫異,剛才不是說石堆不同尋常?怎麼突然要他回去?
許是看出了江渢眠的擔憂,扶蘇寬慰道“江公子放心,此地沒有危險。”
得了扶蘇的話,江渢眠才心安了幾分,他深知扶蘇眼下並不打算細說,於是便忐忑的應承下來,朝著來時的路,開始了返程。
見他的身影逐漸消失,燕蒹葭有些不解,問“我瞧著這裡很是古怪,你當真肯定沒有危險?”
“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扶蘇笑了笑,隻道“隻是會有點累而已。”
“累?”燕蒹葭也是被扶蘇這高深莫測的模樣,繞暈了腦袋。
然而,片刻之後,她再次見到江渢眠回來,便突然明白了過來。
就見江渢眠氣喘籲籲的走了回來,身上滿是雜草,頗有些灰頭土臉。
“發生了什麼?”詢問出聲的,是扶蘇“江公子可是還好?”
燕蒹葭心想,扶蘇這廝當真是成了精的狐狸,自己坑了彆人去探路,還好意思問發生了什麼,且語氣竟是如此關切。
江渢眠道“在下按著國師說的,原路返回,但返著返著,突然便迷了路。”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語氣很是難以置信“在下素來認路的記憶極好,更何況這小道隻一條路,沒有岔口,怎麼可能迷路?”
“果然。”扶蘇聞言,露出一副了然於心的神色。
江渢眠蹙眉,心下不由忖道原來扶蘇一早就知道?那為何要告訴他沒有危險?方才他可是差點就回不來,一個人繞死在同一條道兒上了。
若非他運氣好,怎可能如此順利的回來?
“江公子莫惱,”扶蘇一眼看出來江渢眠的不忿,笑著安撫道“江公子不覺得奇怪嗎?為何江公子會突然跌了一跤,又為何跌跤後便能尋回來了。”
這話說完,他忽然抬手,白衣廣袖之下,竟是隱約可見一根紅線。
隻是,那紅線如活物一般,緊緊纏繞著江渢眠的右腳,江渢眠低頭之際,便見那紅線兀自鬆開,跳躍一般回到了扶蘇的袖擺之中。
“這……”江渢眠愕然。
“那小土堆,是有人刻意為之,為的就是讓我們迷失在這陣法之中。”扶蘇緩緩上前,袖擺一拂,忽而那土堆便應聲散落,露出裡頭壓著的一張黃符。
“這是迷蹤術。”扶蘇說道“能使人困在同一個地方,除非破除咒術,否則無法逃離。”
迷蹤術說厲害,也是厲害,說普通卻也普通。迷蹤術隻是困住人而已,卻沒有致命的危險,可被困住,無水無食,過不了幾日,人也是會死去。
燕蒹葭聞言,正要詢問,便聽江渢眠率先一步“那眼下,咱們是破了咒術?”
“自然不會那麼簡單。”扶蘇失笑,似乎是被江渢眠的單純心思所取悅了“是術,便可破,世間萬物,沒有毫無破綻的存在。剛硬如鐵,卻也可在猛火之中變了模樣……”
“打住。”燕蒹葭見扶蘇又是要露出高深莫測的模樣,趕緊道“彆說廢話,我們想聽的不是世間萬千真理,而是如何出去!”
說完,燕蒹葭看了眼身側的江渢眠,彆以為她沒有看到,江渢眠這廝,剛才可是對著扶蘇露出了一絲崇拜的眼神。
扶蘇適時止住,似乎是習慣了那般,笑了笑,依舊從容道“這還得依靠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