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萬斤。”
秦玄擦了擦身上的虛汗,咽了一口口水,沒有繼續說話的勇氣。
半月後的一個夜晚,兩個帶著鬥笠的行者坐在銀城外十裡處的一家酒館,這是一間老字號酒館,門牌掛著風雨來去四個被曬得脫皮的大字,看來確實有些年月,不過老板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這家酒館開在銀城外一處僻靜的山路旁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了,他們家的太爺爺輩就是個跑江湖的小修士,為人豪爽仗義,當年與幾位生死好友約定在銀城外山道旁見麵,可是這個太爺爺先到一等就是十多天未見,想到這些夥計跟自己打攪了這麼多年從未失信,便又等了十幾天。
可誰知十幾天過後依然沒有等來,這一根筋的太爺爺索性到城裡拉來了大量的酒與吃食,心想就在這裡邊喝邊等,這老太爺當時也就四十多歲,身上這些年走南闖北也是積攢了不少財力,為人仗義的老爺,每逢遇到有人經過這裡,彆管是男的女的便叫過來吃飯喝酒,順便也能從這些過往的人中打聽到消息。有一天他還真的打聽到了自己的幾位朋友的消息,不過結局不好,據他們所說他的朋友早已經被幾個修士所殺連身上的值錢玩意都被拿走了。
聽到這個噩耗,這老太爺是火冒三丈,連忙按照告訴他消息的人的指引,來到事發地他仔細尋找探查一整天,可發現的卻與他要知道的大相徑庭,在他看來他的這幾個還兄弟修為了得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製服,便又回到了山道旁繼續等,後來他又遇到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子,他好心收留了女子,女子未報一飯之恩竟然主動伺候老太爺,愛熱鬨的老爺就這樣在這裡安了家,他很享受這種生活,每天不是捧著茶壺就是酒壺,與四麵八方的趕路人暢所欲言,還交到了不少的好漢與義士。
日久生情,這老太爺便與女子有了孩子,為人豪爽但是粗糙的太爺在女子懷孕之時才想起總這麼露天睡著也不是個事,為了繼續等老爺子乾脆拿出自己的積蓄在山道旁圈了塊地蓋了三層酒館,酒館落成後有很多的過往之人前來,很多的都是當年在這裡經過的商人和行者,有些人甚至主動當起了店裡的夥計。
不過財大氣粗的老爺子讓他們喝酒從來不要錢,不過生意歸生意時間久了,一個正常人怎麼可以厚著臉回回白吃,於是大家自發的形成一個規矩,凡是進店就是一人一兩銀子,不過你能吃多少能喝多少那就是你個人的事了,這個價錢在凡間可不算便宜,但是這裡卻有另一個好處,那就是這裡可以打聽到很多的消息。當然普通的消息聽聽也罷,要是重要的消息那可就要花點代價了。
可是後來有一天老太爺卻莫名奇妙的失蹤了,好在他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剛娶了媳婦,然後這個酒館的重擔就落在了他的肩上,相傳有人說他看見老太爺是天不亮的時候一人起身向著山道而去,行色匆匆似有急事。也有人說老太爺是被冉家老祖趕了出去的,甚至已經被冉家老祖殺掉了。不過這些也都是傳聞,至於老太爺為什麼失蹤至今也是個迷。
其中的一位腰間掛著葫蘆的鬥笠行者摘下鬥笠便按照店裡的規定拍下二兩銀子放在桌子的右上角,男子麵容俊朗,皮膚白皙似玉,不過神情卻很緊張,旁邊的另一個鬥笠行者身材壯碩,剛一進門便引起眾人的注意。二人隻好找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此二人正是剛從葫蘆中出世的秦玄與劉圓圓,就在半月前他們剛從葫蘆中出來,按照葫蘆中的提示,他們跋山涉水來到北域,目的地是冉家,借這次機會秦玄也決定去一趟秦家看看,這一出來就是三四年了,也不知如今的秦家是什麼光景。二人決定後便來到了秦家族地,可是映入眼簾的是破敗的牌匾與到處的殘垣斷瓦。
家族內已空無一物,有很多地方都是血跡斑斑。從建築物損毀的程度可以斷定當時這裡一定發生一場激烈的戰鬥。秦玄與劉圓圓在廢墟中逗留許久,從木頭腐爛程度能看出,應該不會超過半年的久,未發現秦家族人的屍體。想來秦家族人應該都撤了出去,餘下的就算死去估計事後也被家族中活的人將屍體帶了出去。
但是現場能發現的有效線索實在太少了,而且現場未發現任何除秦家以外的修士屍體,想來要不是對方也像秦家一般將屍體帶回,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壓倒性的優勢。
看到滿目瘡痍的大地,秦玄心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七祖叔,他心中萬分的焦急,拿出當年七祖叔給的紙片,以秦玄現在的眼界一眼看出這是一張傳音符。
秦玄朝著符紙發出自己的神識,可是半天沒有任何的回應,秦玄等了一整個下午依舊沒有收到回信。
秦玄又去了一趟曾經與七祖叔住過的小屋,發現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一股不祥的預感縈繞著秦玄,秦玄既擔心又急躁,這究竟是誰乾的。
能這樣輕鬆摧毀秦家的秦玄心中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冉家,不過冉家當時為了找他,想必也與涅盤珠有關,不過自從他走後會不會出於私人恩怨就不得而知了,剩下的李家也是有可能的。
至於其他家族也是有很大的可能,可是秦家雖弱,可也不是北域一般家族任意拿捏。
一番思索最後他還是選擇來到冉家的銀城,來到銀城想到當年與鷹鼻老的過節,秦玄便沒有輕易進入銀城,而是來到這家酒館,他們其實也是通過與過往的商人打聽得知了這裡。當然這裡的規矩也是那些商人告訴他的。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秦玄與劉圓圓來到這個酒館,剛一入酒館秦玄就感到一股獨特的感覺,不過一時又說不上。二人來到酒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外邊下著小雨,可是酒館內卻有不少人在裡邊喝酒聊天,不知是在躲雨還是故意而來。
秦玄要了一碟子花生與牛肉還有一壇子這裡自己釀的果子酒,三杯兩盞下肚,秦玄與劉圓圓留意著這裡的每一個,包括他們說的話都儘收秦玄與劉圓圓的耳朵。
話語間秦玄留意一名粗糙大漢,此人說話的同時四下張望,秦玄便留意了一耳朵,結果與同桌的人在商量如何晚上辦了隔壁桌的兩位美豔女子。說話的同時還不時的朝著這兩名女子的大腿與胸脯偷瞄,肥厚的大臉在配上嘴角的哈喇子極其的猥瑣,聽到一半秦玄便沒了興趣。
這時候一個禿頭老者的一番話讓秦玄留意起來,老者右手食指在酒碗中蘸了一下在桌麵寫著一些東西,可是離的有些距離倒也聽不真切。這時劉圓圓的獨特能力派上大用場。隻要對方說話,劉圓圓便能聽到,這種能力甚至能定向延伸上百裡。無論對方有無結界都一樣,似乎隻要他們說話這細微的震動就會傳到耳朵裡,就連他們嘴中的味道都會傳給劉圓圓。
葫蘆大仙說過,這是劉圓圓的天賦神通,沒有秘訣,除了劉圓圓其他人無法學會。
秦玄隻好用餘光好奇的看向二人,從穿著上不難看出,這二人是修士。腰間的玉佩鋥亮似有靈氣在內流轉,渾身綢緞長袍,翻毛皮質外大氅。針腳考究這顯然是北域經典穿搭。
秦玄也就是這麼一看,他也並不羨慕,其實在葫蘆界中專門有一片森林是用來堆放寶物的。你們沒有聽錯,是一整片森林。大小差不多與秦家領地一般,裡邊有靈礦山,有各種品階的秘寶,有修真術法、卷軸、上古遺跡、煉丹爐等等應有儘有瓶,任意一件放在外邊都能引起一陣軒然大波。都橫七豎八的在森林中扔著,有的在樹頂上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