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寧遠侯府的廖管事,上來就衝著傅辰安行禮,行的居然是軍中的抱拳禮。
這竟是跟著寧遠侯出征過的軍士?
傅辰安心中頓時升起肅然,抱拳回了一禮。
“可是傅將軍當麵?小的姓廖,現在是寧遠侯府的管事。”
傅辰安回了一句:“是。勞煩廖管事了。”
廖管事將鋪子門打開,請傅辰安和秋月如意進去看。
“這鋪子不大,進深兩丈,寬隻一丈,後麵沒有院子,之前生意不好也沒什麼進項,我們世子夫人身體不大好,索性就關門了……”
“世子夫人說了,若是傅將軍要用,這鋪子就直接便宜賣給您了,一千兩銀子,傅將軍覺得如何?”
傅辰安有些尷尬地訕笑:“可我沒那麼多銀子……”
再小的鋪子,在京城女子最愛來的暗香街也不會便宜。
自己攏共隻有幾百兩銀子,又哪裡買得起一個鋪子?
廖管事常年在外行走,自然聽說了傅辰安昨天的壯舉。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鋪子外,見有傅辰安的親衛把門,這才輕聲解釋。
“世子夫人說了,元帥和將軍父子愛兵如命,家中那點浮財都拿去貼補軍中將士了,她知道。”
“這銀子若是一下拿不出來,也可以過半年再給。若是半年後給不起,我們再將這鋪子收回來就是。左右空著也是空著……”
傅辰安心頭火熱,隻覺得血都要燒起來了。
縱然皇帝陛下各種提防、各種不信任,百姓卻都不傻,他們看得到。
傅家願意為了朝廷的軍隊傾囊而出,是一心想要國祚綿延、國家安康的。
他們看得見,他們念著傅家的好,傅家人的付出、傅家人的努力就有意義。
他沒有矯情:“那就代我多謝世子夫人!半年後,我再給這買鋪子的銀子。”
廖管事笑著頷首:“那就與我去簽訂過戶文書吧。”
傅辰安卻拒絕了:“暫時不必,等我給了銀子再說,眼下就當是我租的?”
“都依傅將軍。”廖管事說著,又拿出了一份租賃契約。
售賣的文書可以暫時不簽,租賃契約卻是必須簽的。
這能證明兩家隻是租戶和東家的清白關係。
免得傅家一旦被聖上厭棄發落,寧遠侯府也被拉下水去。
不是無情,而是風雨飄搖的寧遠侯府再也經不起這樣的風波了……
傅辰安笑了:“廖管事考慮得挺周到的。”
廖管事謙虛地擺手:“自從我們家侯爺不良於行,世子爺又戰死沙場,如今府中對外的雜事都是小的在打點,多考慮是應該的。”
租賃契約簽訂完成,秋月和如意眸中熠熠生輝:“將軍,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傅辰安看了一眼落灰的鋪子:“清理裡麵的雜物,收拾乾淨後再做些展櫃,準備開業。”
如意主動承擔:“我帶姐妹們一起來清理吧?”
“好。這家鋪子就交給你和秋月二人打理了。”傅辰安給秋月和如意留了兩個親衛跟著,自己帶著剩下的親衛回家。
畫店鋪的設計草圖去。
進了自己的院子,傅辰安一臉嚴肅地吩咐管家:“我需靜心琢磨接下來如何安排,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
“喏!”
傅辰安將自己關在書房,畫了幾張草圖後,總覺得哪裡不對,索性又去了時空超市。
肖姑娘一定會有辦法。
肖迎春再次看到傅辰安,一點都不覺得驚訝:“怎麼這時候來了?是有什麼新進展嗎?”
傅辰安有些沮喪地遞上自己畫的圖:“我今天租到鋪子了,想找木匠來弄一下,可我怎麼畫都不是那個味道……”
肖迎春看著那歪歪扭扭的圖,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