綣色塗途!
“彆哭……”
頭頂的聲音裡夾雜著顫抖。
索衾菡翕動了唇,一簇血在縫隙滑落。
“這是夢嗎?”她喃喃的,“這是不是……夢……”
溫熱的帕子輕柔地擦過索衾菡的眉眼、鼻梁、唇部和下巴,一點一點的,將汙穢儘數擦淨。
“小菡菡,我會保護好你的,我一定……不會讓他,再傷害你。”
林木森的聲音很低,他彎身抱起她,眨眼消失在六隅鏡湖裡。
……
鼻息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索衾菡微微蹙眉,輕嗅了鼻子,慢慢地半睜開眼睛。
上方的天花板在橘燈的映襯下,朦朧著清淺的光芒,似乎和星辰一樣,有了盈動的生命。
索衾菡怔愣了一瞬,倏地從病床上爬起來,敞開病服仔細端詳手臂。
沒有……
沒有血?
難道剛才的正方體和濃血,全是夢?
索衾菡將目光移向床尾。
加菲貓不見了!
它去哪裡了?
黎途……林木森……剛才她還聽見了林木森的聲音,它到底是誰……
腦袋開始隱隱作痛起來,索衾菡不敢鬆懈,怕一鬆懈又會進入剛才的場景。
幾十噸的濃血卷著她翻滾……想到那場麵她就發怵,犯惡心。
索衾菡頓了頓,有些不確定地湊近手臂聞了下。
粗略地聞是她平常的味道,但仔細聞了幾下後,索衾菡感覺到有極淡的月季花香縈繞在鼻端。
這味道被隱藏得很深。
如果不是太過於熟悉自己平常的味道,她壓根不可能聞出來。
月季花。
你若願與我誠執手,我願與君共偕老。
索衾菡看著手背上的繃帶,逐漸放慢了呼吸。
翌日,早晨七點四十幾分,索母就背著一罐烏雞湯推進43號病房門。
“衾菡,昨天晚上睡得好嗎?洗漱了嗎?”
“早晨起來!”索母背後冒出一顆頭,“擁抱太陽!衾菡衾菡衾菡,掛了一天的鹽水感覺好點了嗎?”
白小琥奔到索衾菡床邊,“今天的烏雞湯,阿姨可花了不少心思和時間啊!謔,裡麵可加了不少補品,光聞著就特香!來來來,我扶你起來!”
索母準備了兩隻碗,給索衾菡和白小琥一人倒了一碗烏雞湯,各夾了三塊烏雞肉,“快趁熱喝,半刻鐘前剛出爐的好貨,這隻烏雞是我今天早上五點起來,去我那個朋友那兒蹲來的,活殺活煲,味兒鮮得很!”
“哇……”白小琥把索衾菡的那碗烏雞湯端到她嘴邊,喝了一口手邊的,嘖嘖稱歎道,“妙啊,真的鮮,是真的鮮,衾菡你快喝喝!”
說完又湊到索母身旁,“阿姨,您真的厲害呀!五點就起來蹲這隻烏雞,再給我五百年都做不到啊!阿姨,唔唔唔……”白小琥咕咚咕咚地喝完烏雞湯,“我去把這碗洗了,阿姨也倒碗喝喝!”
白小琥展開燦爛的笑容,看得索母也是一陣微笑,“好孩子。”
這孩子長得像男孩子,可惜卻是個女孩子,要真是個男孩子……
索母看了一眼索衾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