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眉頭緊皺,看看哭鬨不止的小寡婦,又看看明顯有些暴躁了的田大年,卻仍是無計可施。
他是個明白人,隻一眼,他就看出了其中一些門道,他覺得小寡婦是想借著這事賴上田大年。
可現在,有高大平這個“目擊證人”,又有小寡婦衣衫不整這般形容,他就是想偏向田大年也堵不住村裡人的悠悠眾口。
此時,村裡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都在竊竊私語。
有那心思通透的,對田大年不免就有了幾分同情。
有那不明所以,純跟著看熱鬨的,則指指點點,看戲意味十足。
隻和田大年走動比較近的幾家人,包括長青兩口子,二太爺的大孫子兩口子和福生跟著著急。
田大年無計可施,“撲通”一聲就跪到老村長跟前。
他舉起自己右手三根手指,指天發誓的說道,“村長叔,我田大年是個啥人,您是知道的,今日我對天發誓,我對劉氏沒有半分不軌之舉,對她更沒有什麼齷齪心思,我和二亮兄弟同宗同族,絕不可能做欺辱弟媳婦兒的事,有違此言,天打雷劈。”
田大年又轉身看向小寡婦,目眥欲裂。
嚶嚶嚶哭泣的小寡婦,眼角餘鋒看見田大年的表情,嚇得哆嗦了一下。
田大年這樣的目光,是小寡婦嫁到田家村以來從未看到過的,也太凶了。
不過,想到高大平之前對她說的話,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和花不完的銀子,小寡婦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她硬著頭皮說道,“指天發誓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乾了那般齷齪事?你若是不能給我個交代,這就是逼我去死啊!二亮啊!你怎麼走的那麼早,我都讓人欺負了,沒法活了,真是沒辦法活了!”
“你想訛我?你想要多少銀子?我給你!”
田大年現在是昏了頭,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一聽有銀子可拿,小寡婦眼珠兒滴溜溜亂轉。
不過,最終還是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打敗了銀子。
“你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是為了要銀子,我隻是不想名聲受損!你可知道女人家的名聲有多重要!”
看熱鬨的村裡人齊齊噓了一聲,婦人的名聲確實重要,可對你小寡婦來說,名聲算什麼?
也不知道是誰,之前還跟十裡八村好幾個爺們兒不清不楚呐。
還名聲?現在你終於知道名聲的重要了?
怕是你們家二亮知道你的所作所為,都要氣的從地底下跑回來找你算賬吧!
不過此時,大家也隻是心裡不恥,念叨兩句,絕不會攤到明麵上來說的。
畢竟,現在這事確實不好辦。
“五十兩!”
田大年知道今日這事不好糊弄,看來隻得自己大出血一回,用銀子將這事擺平了。
小寡婦不搭話,隻顧繼續哭泣。
“一百兩!”
田大年再次加價,小寡婦身子頓了頓,繼續不吱聲。
“二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