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天你現在才搭帳篷?”光樂緩步來到邵峰身旁,看著因為疼痛而流出的生理性淚水道“你好像很怕疼。”
邵峰一愣,眼神飄忽不定的往那邊飄“在下哪有……”
對於邵峰那弱弱的反駁,很顯然不會對光樂有用,但也沒有過多去問。
反而是接過了邵峰手裡的錘子,把這個細皮嫩肉的小書生推那邊坐著去了。
邵峰見狀還想說自己可以不需要幫忙,但一看光樂那個看透一切的眼神,默默把嘴閉上了。
光樂歎了口氣也不再理他,幫這家夥把帳篷搭上了。
正在搭的時候,也許是氣氛太過於尷尬,邵峰悶悶的率先開口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邵峰問的自然而然就是光樂怎麼發現他很怕疼的,而光樂也隻是淡淡說道“那次早晨你端著那盆熱水洗臉的時候就知道了。”
“這麼早?!!”
“並且很奇怪。”
邵峰疑惑問道“哪裡奇……”說到一半,邵峰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默默的閉上了嘴。
是啊,哪裡奇怪呢?
其實要說奇怪的倒也不是那一盆熱水,而是邵峰本身。
那水是早晨的時候燒的,邵峰起來的時候溫度已經涼的差不多了,是剛好人類能接受的範圍。
更多的也就是燙了一些,還不至於像邵峰那樣洗了一把臉就被疼的找不到東西南北。
甚至就連那些孩子起床洗漱的時候,也試了一下溫度,但是卻並沒有那麼難以接受,像邵峰疼成那個樣子。
在那個時候,光樂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猜測,邵峰的痛覺可能是常人的幾倍以上,所以反應才那麼大。
手測溫度的時候不習慣,那是因為家裡有保姆,而為什麼這麼大了還有保姆卻是一個問題?
當然也可以說是邵峰家大業大,請的女仆。
但是光樂更傾向於邵峰身體的原因,受一點小傷摔個跤,疼痛會放大幾倍,所以他的家人專門請的保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這樣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也能夠解釋。
而邵峰則是愣怔的聽完了光樂的分析,最後無奈一笑,道“真是厲害呀,光樂。”
“是啊,從小時候起我的痛覺神經就比任何人都要敏感都要發達。”
“彆人的小磕小碰到我這裡就是鑽心的疼痛,醫生也不知道我這究竟是什麼病因,亦或是遺傳?”
邵峰拿著一根樹枝,在雪麵上畫了兩個大人和一個小孩,手牽手,看起來很歡樂。
“從小我就被當做瓷娃娃一樣照顧,就連走路我的父母都擔驚受怕的,生怕我一個卡到。”
“那麼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做支教呢?”光樂道“你的父母很疼愛你,他們竟然會允許你一個人來這裡。”
邵峰無奈的露出一抹微笑,緩緩說道“那是因為我的父母都不在了啊。”
“在這個龐大的世界上,我已經是個孤苦伶仃的人了啊。”
“我真的,很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