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職結束後的蕭棄和莫罔沒有其他官職在身,尋常時日除非蕭涼派人通知,不然他們是不用和那些朝臣站在一起勾心鬥角的,倒落得個耳根清淨。
自從蕭棄回京,蕭長歌那邊知道了,恨不得一日三餐姐妹倆都湊在一塊吃,時間長了蕭棄就不想跑了,乾脆叫蕭長歌在府中給自己留一個院落,閒的沒事還能住下,免得早出晚歸,明明沒有職位,卻神似公務在身。
早前那封密信叫人送給蕭涼後,蕭涼沒有任何表示,或者說他自己心中已經猜到了結果,有用的沒提,隻叫蕭棄稍安勿躁。
這種事情哪需要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提醒,她自然是明白這事需得慢慢查清,以便真有問題能一網打儘。
於是蕭棄明麵上同蕭長歌吃喝玩樂,每日清早強健體魄外,給人一種凡是都不放在心上的閒適感,實際上是將身邊可信的密探心腹都派了出去探查情報,不止趙府的事,原先因傷返鄉的那些將士也由他們一一確認有無問題,避免那些彆國探子再攪渾東齊的池水。
蕭明月的事情同蕭長歌提了一嘴,不多,主在詢問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蕭明月有沒有表現異常的地方。
蕭長歌一隻手撐著腦袋,棕褐色的眼眸直視著蕭棄,她啊,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撒謊呢,當然,這是身為姐姐的她才有資格說出的話。以往蕭棄想問什麼多的是直接問的,拐彎抹角,含糊不清的問法,也就隻有她心中有事,不想讓人知道的時候才用。
“你知道的,三年前小弟登基商討事宜時她匆匆而去,我們的關係就不像從前那樣親密了,雖然我是不介意啦,但事實證明她介意。這三年我見她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她嫁人的消息還是小弟告知我的,我不像你,還能見一見朝臣,拌兩句嘴,我呢,沒事就賞賞花,養養魚,和那些煩得要死的官家小姐聯絡感情,她要嫁的對象我可連見都不曾見過。鬼知道她從哪裡認識的。”
也就是說,趙康彥是突然冒出來的,蕭涼對他完全是不熟的態度,蕭長歌同樣沒見過本人。
目標是蕭明月?此事待定。
既然問題回答完了,那蕭長歌要開始玩了。
“說起來,你和原先還挺像的,不想說話就瞪著自己的眼睛委屈巴巴看著彆人,讓人不忍心繼續問呢。”
蕭棄指了指自己,一腦門子問號。委屈巴巴?指的是她嗎?
蕭長歌當然是瞎說的,蕭涼可憐巴巴那叫正常,讓蕭棄可憐巴巴,天塌了都不可能,這小姑娘死倔,做事堅信功夫不負有心人一說。
論不想說的話題,她會直接拿糕點堵人嘴巴,而不是用眼睛示意。
蕭棄歎口氣,自家大皇姐慣愛逗自己開心,還樂此不疲的。“也不是不想和你說,有些事情說出來難保你的安全,畢竟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以往的那些僅僅是東齊內部的隱患,這次……涉及到了彆的國家。你沒有傍身的武功,身邊的人也不頂尖,我很難放心的下你。等事情明晰,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好不好。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原先做什麼事今後就做什麼事,命比什麼都重要,隻有不引起注意,才能過安穩的生活。”
蕭長歌輕笑出聲,小妹妹果然長大了,比原先不知成熟了多少,也是,東齊亂得跟一鍋粥似的,莫說東齊之外的其他國家,哪怕是東齊自己人都想從鍋裡分那麼一口食。
比起這些,蕭棄的心裡話更叫蕭長歌心有所動。
真好,除了母妃外還有人擔心她的安全。
……
另一邊的太師府
房少華按揉著太陽穴,沒好氣的揪住正在偷吃東西的白弋的耳朵。
“說你是頭豬真沒說錯,莫家那小子可沒打算付這段時間你吃喝用度的錢,你是準備把自己賣進我太師府?”
白弋想了想,點了點頭。
房少華推開他,背過身去,一步錯步步錯,他何必那時接納這臭小子,本來太師的俸祿也沒多少,要不是自己在外麵開了一家酒樓,這偌大的太師府早晚要被坐吃山空。
“生氣啦?呀,氣大傷身,要不得。你看,你養我有很多好處的,比如你一個弱,咳,儒雅學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萬一有殺手闖府,恰巧府中侍衛打不過人家咋辦,這不,有我啊,我就可以……”
房少華看見湊過來的那張臉,咬了咬牙,沒說話。聽到對方好像要罵他,馬上一個眼刀遞過去,本想著這就完了,誰料某人完全不自知,接著大言不慚的叨叨,他忍了半天,發現忍不了一點,出口打斷“你就可以什麼?當我的替身,代替我去死?你不看看你自己,當時進太師府時就被我的侍衛抓住,何談比侍衛還厲害的刺客,養個你就是養頭豬,沒什麼差彆。”
白弋站原地愣了愣,垂下眼眸,不發一言轉身就走,看方向,是牆。
這小子直接越牆跑了。
房少華沒什麼反應,還是做著原先自己的事情,好似白弋走與不走對他來說影響不大,充其量是少了一張嘴吃飯罷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從午時至傍晚,白弋還沒有回來,房少華皺眉,時不時看向自己寢室的那扇透窗,想要看清外麵有沒有那道身影,該到用膳的時間了,這麼愛吃的家夥應該不會錯過吧。
又等了兩個時辰,等來的是渾身像是被水浸濕的白弋,房少華還想說他兩句,等白弋一步三晃的走至屋前點著的燈籠旁,房少華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不對,鼻子嗅了嗅,濃鬱的甜腥味蔓延在鼻尖,抬眼看去,白弋從臉頰往下都是噴濺的血跡,衣服也被鮮血粘貼在了身上,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彆人的。
“誰都說我沒用,我有用!我真的……有用的……”白弋直視著房少華的眼睛,眼淚一點點的從眼眶滑下,語氣中帶著抽噎。
房少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怪自己嗎?他才不會承認呢,但這小子之前應該是沒少被人貶低,或者是羞辱的。
“你進來,我給你檢查一下,一天時間不到,你是從亂葬崗爬回來的嗎?”他招了招手,將哭得正解氣的白弋喊了進來,準備好平時常備的紗布,烈酒以及自己沒穿過的衣物就著手扒人衣服。
白弋吸溜著鼻子,略帶鼻音的說,一邊說,一邊往後退,扒衣服是萬萬不能行的。
“不用了,彆人的血,我隻是砍人砍到沒力氣罷了,哦,那些人是某些官員府中暗藏的探子,主人家都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潛進來的,我想能從他們身上找到線索,所以就全宰了,情報過會兒會有人送來。”
“還有,彆問我從哪裡得知的,豬也有豬的圈子,更何況我還是……”
白弋沒有繼續說下去,房少華也不打算追問,看白弋扭扭捏捏的樣子,房少華乾脆把房間留給他,叫他自己處理,至於房間的主人則是站到院子外去賞夜景了。
不該他知道的,他才不想知道,欠了人情,或者在誰身上記了人命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喜歡將本輕狂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將本輕狂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