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東江協助蕭棄辦案之前,莫罔也需向家人言明去處,一是想得到他們的讚同,二是不願叫關心自己的人們擔驚受怕。
莫永平在這種事情上很少反駁莫罔的決定。而蘭夫人,她雖不舍,但也知此事對於莫罔而言是個成長的好機會。
她幫著打理行李,什麼厚實的衣物,防身的武器,能塞進包袱的都一並帶走。
順帶還幫蕭棄也裝了些必要的物件。
翌日清早,莫罔帶著傾嶽,手中拎了兩個包袱步履匆匆的往安樂長公主府走去。
思及此行不宜引過多人的注意,大家出行用的馬車都是平常人家所用的那種,低調又簡樸。
蕭棄站在府門口,穿了一套修身的黑色勁裝,頭發高高束起,用了一根白玉發簪固定住發冠,額角兩縷發絲微微垂落,腰間彆著一柄長劍,看上去像武林中快意江湖的俠客。
瞅見莫罔到了,蕭棄眉峰一挑,還行,今天倒是沒賴床。
“人到齊了,走吧。”她率先登上了第一架馬車,莫罔緊跟著黏了上去,好似離開了蕭棄自己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幽蟬和傾嶽盤坐在馬車車板上駕駛馬匹,以確保路上馬車正常行駛。
另一架馬車則交由其餘人使用。
十人四馬兩輛車,輕車從簡的迎著東君的耀光,向著東江前行。
……
京城至東江的這條線上,他們會路過七八座縣城,路上可以做些補充,避免遇見突發情況處理不及時。
車內
莫罔覺得奇怪,師姐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好像是在想事情,這一想就是半個時辰。什麼事情需要師姐這樣足智多謀的人去煩心這般久。
莫罔自然是不懂蕭棄心中的糾結。
昨日她去了一趟二皇姐那裡,得知大皇兄一家已經回了雨郭,二皇姐去報信是不太好報了,她在思索,雨郭他們正巧會路過,要不要自己去給他報個信什麼的。
“師姐,你在想什麼?”莫罔看不得蕭棄皺眉,便將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眉梢,一點一點的幫助她將其舒展開。
蕭棄回過神,愣愣的看著莫罔,臉頰陡然升起一抹酡紅,顯得她的五官更多了幾分豔麗。
車廂內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忘了呼吸。
直到馬車顛了一下,這怪異的氛圍才消散。
“沒什麼。”都這樣了,她還沒忘記回答問題,真是嚴謹的可愛。
以他們日夜兼程的速度來看,一月便可達東江岸邊的豐海縣,前提是路上沒有不長眼的人試圖阻攔他們。
行了大約有一小半路程,殺手如大多數人料想那般出現在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二十餘人,各個身披黑袍,手持短劍匕首闊刀等要人性命的利器,二話不說衝著馬車便是一刀下去。
莫罔察覺出了對方的動作,冷笑一聲,掀開車簾,抽出自己的辟山刃,上去一劍劈去了其中一人的臂膀。
幽蟬和其他會武的侍衛們也加入了戰鬥,傾嶽這個身手一般的孩子則尋了個安全的地方貓了起來,免得被人擒住,給己方找些不必要的麻煩。
待到外頭歸於平靜,蕭棄才走出車廂,掃視著戰鬥結束後這一地的斷臂殘軀。
沒留一個活口,死的不能再死了。
莫罔頂著一身的血漬湊到了蕭棄身邊,委屈的癟嘴“衣服臟了……”
蕭棄默然,你那把重劍比你還慘,跟血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你怎麼不說?
“翻一下他們身上,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她沒搭理莫罔,選擇發號施令,同時自己也蹲下來翻找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