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典紀事之朝航碧鷗!
對於情投意合者的幫助要比想象中給人的感受舒心,紅綃數能從中感受到有些說不清的快樂。今天的“裡應外合”已經完成,再將時間用在這總控台也沒有任何意義,精神探測的交接完成之後,就應當離開,至於細節的交代,有閒溪笑在,就不用她們操心了。“小笑,準備走吧。本來就是在預定之外先來這邊觀賞的,如果再拖下去,未免太對不起鏡姐了。守備的後事,小笑你稍做安排,我們到外界等你。”紅綃數明白隻要自己在這裡站著,閒溪笑就很難用她此前的方式對隊員們加以管教。她不想自己的徒弟應為自己的原因而影響了日常生活,於此,倒不如先走一步,到外界等待較為明智。
聽紅綃數說要離開時,星繁蕊沒有太過深刻的感受。實際上,在她調控自身情緒之後,退潮時的感觸沒有想象中深刻。她頭一次感受到原本的感情淡薄會是怎樣一種無趣,若是再讓她做一次選擇,她寧可去選擇接受痛苦吧。懂得痛苦的人在多數情況下要比感情淡薄的人幸福,應為哪怕感情在負麵,也要比感受不到“感情”這個定義的人要幸福的多。這是本次嘗試調節感情後,星繁蕊的收獲吧,若是可以,她再不會嘗試著來限製自己的感情了。而看著前輩們交接事宜,星繁蕊目前能做的也隻是等待而已,學習現在前輩們的經驗,是她最需要的能力和考量。
不過在紅綃數帶著她們先一步到外界等待後,想要實時聽閒溪笑安排就做不到了。想來不難理解,每個隊伍都有自己的治理和規劃方式,每個人對同一件事的做法也未必相同,星繁蕊不能參與未必就是壞事。“紅姐,笑姐的判斷和處理方式和您有什麼大的差距嗎?我有些好奇。”紅綃數要到外界應當不是單純的一個要素就能夠決定的,沒有其他的意義,身為老師,紅綃數隻要從閒溪笑的視野範圍內消失就好,沒有必要真的到外界才是。
“我們的管理方式確實有些差距吧,你在交流中就能逐漸明白。小星,對於你的學習來說,不論你說我私心也好,還是真實也好,我希望你先學習我的管理模式。小笑她們的方式實際上都是從我的方法演變而來,可以說,我的方法可能是基礎,在此之上你可以自由發揮。更何況,我認為你的性格也更適合我的方式,小笑的方式,你未必合適。”句句屬實,紅綃數在說話時就沒有在意星繁蕊對自己的事看法,如果星繁蕊不能理解,她也不會怪星繁蕊。可在多數時候,和自己有關的事實很容易就會讓人懷疑,沒有心理準備,她們也不會做出這種看著便草率的決定了。
或許,身為數百年徒弟的陽春召要比星繁蕊更清楚紅綃數的做法,更明白她的用心。可她這時候什麼也不能說,因為隻要她說了,就有了“包庇”的嫌疑。如果星繁蕊能理解,相信是用不著她來解釋的。眾人的視線放在星繁蕊身上還有擔心,站在兩房中間的她們實際上是最難的。
隻要沉思片刻就能夠明白紅綃數說話中的實際意義,這與自身的感情如何沒有必然的關係。星繁蕊在成長中也有她的收獲和理解,她已經能夠理解紅綃數的真意。開口時猶豫再三才能夠傳達自己的心意,星繁蕊說話時看著身邊人的表情就有些複雜了。“不要這樣看我啊,這樣就像我會不理解紅姐一樣。我還是能理解紅姐的考慮的,怎麼會不理解紅姐的心意?”其實單純就性格來說,星繁蕊和閒溪笑會更相近些,紅綃數的精明她並不具備,想要照般紅綃數的治理模式並不現實。不過,她的情感豐富,目前見到的前輩還沒有哪位說和她在這點上相近,這點上看,無疑就是紅綃數的方法更具有兼容性,更適合她作為基礎了。
簡單的交代就可以,原本這些駐軍的正常工作便足夠優秀,閒溪笑再來橫插一腳就顯得多餘,星繁蕊她們沒聊兩句她便及時回歸了。“紅姐,這邊已經交代完了,我們走吧。先和我回一下基地為好,等到再晚些,我再帶各位外出遊賞。”繞道來總控台這邊的她們已經算是怠慢了等在恒複基地的琢鏡點了,若不是恒空和恒複關係親密,恐怕隻這一次,就能讓兩支隊伍的關係出現裂痕了。
“確實,小星,在隊伍的交往中,要準確的把控關係才可以。對於不同的隊伍,我們有不同的方式對待。和恒複的關係好,有臨時的行程改動也不會造成兩隊的關係破裂;可要是和那些關係一般,甚至惡劣的隊伍來說,保持優先級就很重要了。倒不是說我們恒空非要靠自己保持和對方的關係平和,至少不要應為自身的問題導致關係惡化,站在道德的角度,便是我們的失職了。”站在道德的角度,這種話有著數不清的解讀方式,對於每個人來說最主要的差距就在於,每個人心中的道德準繩是不同的。基於此,對於行動的評價不同,紅綃數說的,便是不要違背“自己的道德”了。
教導管理方法,未必要靠著專門的,集中的講解,實際上在日常生活中就能潛移默化的產生教導和學習的機會。星繁蕊的管理學習,在她進入恒空的那一刻便已經開始,能做到什麼程度,想要做到什麼程度,這些都是星繁蕊應該自己做決定的事,她們無法乾涉。
路上的時間不短,星繁蕊可以借著機會用自己的視角去理解。坐在最後排的星繁蕊左右隻有雲翩彩和翠柳微,她們三人在彼此間不會影響相互的思維,各自思考更容易得出符合自己的結論。她們都是日後的中間力量,從現在起,思考,便是她們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活動,至少在她們真正得到基本的管理能力前是如此。
從總控台到恒複基地所在的位置並不需要穿過藍虹港的鬨市區,哪怕是在入夜時分也不算擁堵。路上的行人在看到恒複的車輛後都下意識的駐足觀望,好奇的看著貌似是想要知道恒複的動作。對於這點,車廂中的詩情暖看著就難免心存疑慮,讓民眾過分關注的隊伍,可能要和當地居民鬨矛盾了。“為何居民會用這種警惕的眼神觀望?恒複是否出了問題?笑姐,不知可否告知?”問出口,完全是因為兩隊的關係非同一般,換做是其他隊伍,她可不想要過問這種麻煩狀況。
“……畢竟在之前那次的行動中,恒複是全體離開藍虹港的,離開前也沒有做出後手準備,在居民看來,想必和拋棄了她們,拋棄了藍虹港沒什麼區彆。等我們再次歸來,藍虹港的群眾和我們便有了隔閡,我們也能理解,歸根究底,原因是我們的不負責任了。”說時搭配著苦笑,閒溪笑清楚原因卻沒辦法解決。她們拋棄了這裡的居民是事實,想要再讓受傷害的一方重新接受,那不是一般人能夠解決的。她和琢鏡點並非沒有做過嘗試,而效果一般,群眾心中的隔閡總是無法消退,狀況一直持續到到現在,她們也是毫無辦法了。
“那要麼借著這一個機會,我幫幫你好了。站在我的身份,應該能幫上你們的忙。”原本在閉目養神的陽春召這時候開口說了一個可行的方法。怎麼說她也是上方的特使,借著這一個身份,是要她出麵調解,想來這裡的民眾還是會相信的。
毫不猶豫,閒溪笑就想要拒絕,這事對於陽春召也是少不了影響的。身為上方的特使,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上方的態度,僅憑她個人的精神想要說些不負責任的話實在是有違身份。等回到中央,麻煩說不定要比她們更多。
閒溪笑本人倒是不以為意,從後視鏡看著坐在前排的閒溪笑,不等她說話,搶先接下了剛才的話題。“不用想太多,我的長官在我動身前曾和我說過,關乎於此的大事,可以有自己的主見,如果合適,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做出決斷。當然,等我回去後要由長官她做出最後的判斷,如果合適,她不會追究,若是不合適,我也有一次犯錯的機會。這種特權,不就應該用在眼下這種情況嗎?”特權,同樣要有準備的人才能動用。陽春召長久以來有她自己的積澱,長官對她的信任總歸是讓她有了自己決斷一些事的能力。不過,這不代表她是為了假公濟私,清療石分配出現問題,也算得上是上方不查的結果,她在這邊代為做出表示,既沒有丟了上方的顏麵,也解決了後遺症的問題,能為事件的翻篇做出貢獻,上方想來也不會怪罪她才是。
“那就等到見過鏡姐之後安排吧,當務之急還是和鏡姐商量下事件的問題,優先級要考慮清楚才行。”紅綃數的考量應當是現在最關鍵的點。車都要到恒複的門口了,再做其他安排也不合適,還是先和琢鏡點會麵更重要些。
眼見著就到了恒複的門口,還是此前見到過的高牆,唯獨翠柳微會麵露驚奇之色。看門人上前檢驗身份,隻是,在看到閒溪笑和紅綃數的麵容後便停在原地立正敬禮。一個人還能模仿,可兩個人就基本不可能了,更何況還有大門的檢測功能,目前來說,是多此一舉了。
“好了,讓我們進去,還有事要和鏡姐商量,就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開口讓身前的隊員讓路,越快見到琢鏡點越能表現誠意,閒溪笑說話時的語氣有些急切,也隻有這樣,守備在大門口的隊員才能儘快給她們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