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典紀事之朝航碧鷗!
鮮活氣息縈繞在星繁蕊周身,散發的柔和將受脅迫的前輩友人儘數護在其中。劇烈跳動的心臟仿若被浸潤般的緩和,磬人心脾幽香入鼻,說不出的心曠神怡。若非那耀眼的粉紅新星讓人移不開目光,忘記此處為戰場便是所有人心之所向,精神凝一全部彙聚於星繁蕊一身,她身上的細微變化逃不過這群親近之人的眼睛。
肌膚透亮有光澤而吹彈可破,新生嬰兒般的粉白竟有些誘人,不知名的情感卻在此時洋溢在眾人心間,清楚的明白那看似柔軟的肌膚具有怎樣的韌性。光芒所映射經過可看到她體內的陰影減少了些許,不知為何在胸口處隱隱浮現有情花的神形。不過片刻的功夫那有情花透體而出,悅動於身前花枝招展,晶瑩內涵而將凡塵染於外界,不再像曾經的張揚竟多出幾分內在的美。散發的能力算不得多麼強勁,堪堪弱對方氣息三分穩定了如今的場麵。
或許在他人看來這是源自於星繁蕊的能力,可隻有她自己和荷儘雨才知道,這是六號寶珠的全部功勞。自閉目養神中轉醒,眼角中還有著尚未完全吸收的一抹土黃,銳利的神色看不出疲態,竟是被有情花取去,化作了它前進後的第一份補給。
起身後身形穩定不再顫抖,意誌堅定的盯著那一切的根源不放,沒有實體的方向上仿若能看到恐怖的身形,星繁蕊鄭重其事的予以回應。“不肯露麵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不論你的話是對誰說,基本的尊重是你當遵守的律令。又或者說你們賊寇沒有絲毫的教養可言?若真是如此,或許正視你們的我們才是錯誤了。”正色以視那深邃漩渦,更是透過這漩渦同背後的主謀辯駁,星繁蕊不會去原諒這家夥的所作所為,單憑六號寶珠的“犧牲”便確定了她們的勢不兩立。不論對方是否會給出合適的答複其效果不變,星繁蕊已做好的拚命的準備與他一戰,哪怕拚到一無所有,又有何妨?
“……不論是誰,無一不瘋是嗎?原以為你的做法會更聰明些,不曾想會如此的決絕……也罷,隨你們如何,隻要你們不跨越這渦旋,這些人的是死是活於我無乾。不過是些可有可無的棋子,哪怕位置算是重要,終歸隻是無魂之軀殼。”輕蔑的堅定往往會給自以為是的友人沉重的精神打擊,絲毫不顧及這些嚴陣以待的下級,輕浮而不管不顧。說話間那渦旋收縮逐漸關閉,露出的牆麵依舊不是障眼之術,他當真拋棄了自己的下屬,如同可有可無的棋盤棄子,任憑其自生自滅。
可就在這亂作一團的片刻間,那存在將話鋒轉移至星繁蕊身上,給了她無關痛癢的忠告。相比於擔憂,其中更多的是不解與好奇,聽在星繁蕊耳中,竟有些羞辱的意味了。“你這小鬼倒有些意思,不論是你和這世界的聯係還是自身的變化都有實驗的價值。若是你有點自覺,我大可以網開一麵讓你當最好的實驗品……不過若你保持著現在的態度不變……嗬,珍貴品種的蟲子我見了太多,或是飼養,或是標本,你也可以試著選擇另一條路……”
“那你就來試試吧,不管你是什麼東西,都不可能超出常理。或許在你眼中我隻是值得成為標本的材料,可那又怎樣?倘若你真有本事,沒必要浪費口舌的不是嗎?你所說的棋子也是有血有肉的性命,相比於她們背叛的可惡,引人誤入歧途的你,或許才是病變的根源吧。”憤怒和恐懼的雙重作用也不會讓此時的星繁蕊被壓垮,咬死對方不會動手也說出了不服輸的宣言。童話故事都會告訴孩子一個道理,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倘若對方能夠出手,何必同她們這些惹人惱火的家夥多做廢話?那份自大是對方最大的阻礙,總有一天,對方正會折在這“自命不凡”一條上。
可憐那心心念念追隨她的尚未撤離的人員,被主人拋棄的喪家之犬再沒有任何的歸屬可言。或許這就是叛徒最終的歸宿吧,淒慘的結尾,無親無故,臨死前再回頭去看,可以說一事無成。她們所謂的信念不過是彆人的笑柄,所做之事被萬代唾棄,又有什麼值得心軟之處?就像這罪魁禍首一樣,星繁蕊的神色同樣換出了冷漠,這全是她們的,罪有應得。
騷亂的開始還是最靠近深邃渦旋的一名賊寇,或是應為無法接受被拋棄的事實,她瘋了似的向著那渦旋衝去,甚至不惜動用能力就為了在那渦旋完全消失前通過,獲取那一線的生機。周遭又是幾人看到這瘋癲的一人行動,選擇了一同逃離,是應為沒人願意迎接死亡吧,方才造就了此等笑話。閒溪笑抬手就要處決這落荒而逃的賊寇,可能力已然彙聚完畢,卻偏偏被身旁的老師抬手攔下。紅綃數甚至用赤重緞限製了另一側的陽春召,她不想兩位弟子急於動手而錯失這觀望的機會。這存在所說的話是否可信,這些對手又是否還有一線生機,全要看這逃兵的命運了。
“嗯?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又或是得知真相後陷入瘋狂?你們這樣的棄子我見了太多,還有不少次將我坑害。老實些迎接死亡你們還能落得些血肉,可你們執意要選擇淒慘的死法,我絕不會製止你們。”隨著不耐的話音落下,細小的集束光自那渦旋中射出,正中那最先衝來的賊寇眉心。沒有想象中的穿透而過,反倒是將那人定在原處甚至連落到地麵都做不到。其身上的色彩變得淡薄靠近與於灰色,一同消散的生機讓那人連生命的基本標誌也消失殆儘。隨著坑洞中一道陰風襲來,看似牢固的身軀破碎化為飛灰消散在空中。
其餘正衝來的幾人趕忙調動能力做反向加速,她們是為生而逃,可不是為了更快死亡。由此可見她們眼中的大人物所言非虛,僅僅是棄子的身份可有可無,僅此而已。絕望的跌坐在地眼中再不負光澤,渦旋完全關閉的那一刻正標誌著她們破滅的結局已定,再不會有哪怕一絲的撤離機會了。
寂靜無聲,落針可聞,沒人在此時急於進攻,毫無退路可言的對手若是筆記了,隻怕在交手中難免吃虧。不妨在這時給對方留那一線希望,至少,等對方鬆懈後再發動突擊,不過是甕中之鱉,誰給她們困獸猶鬥的機會?
那存在的撤離同樣帶走了星繁蕊身上的壓力,有情花的負反饋不再,相較於此前的支撐,當下的她不過是場中的其中一位戰鬥員,哪怕周遭逸散的光彩再如何絢爛,她動用轉能器後地君境的層次無法掩藏,再強不過兩位天君境強者,壓力不可同日而語,不會有再多人去關注她,算是可以鬆口氣了。
“雖不知小星你是怎樣將她逼退,可眼下的首要任務,還是要調整好狀態準備應對這些亡命徒的衝鋒。同此前的那些家夥不可同日而語,哪怕是閒溪笑和陽春召在處理時都要費些功夫,更彆說是你和小彩小翠。我會儘可能護你周全,可在圍剿途中,你也要留意自身安全。若是為了剿滅這些賊寇而使你葬身於此,隻怕你的友人,你的前輩,都要承受百年的唾棄。”玉垂金傳音慰問星繁蕊,同時再次叮囑她安全的重要性。既然明知道星繁蕊不會接受讓她思考自己的想法,不妨換一種思路,讓她為了她們去考慮自身的重要性,說不定還會有些效果。
原先逸散而出的能力重新內涵,隻有那盛放的有情花昭示著她的存在,秉心靜氣沉下心,依玉垂金所說按兵不動以示觀望。如此緊繃的局麵星繁蕊同樣不喜歡,至少在她看來,雙方的持續高壓不如孤注一擲,可她也明白這是他她一廂情願,具體行事,再觀望前輩決斷吧。
從巨大的落差中收回心思,調整好狀態認清現實並不容易,美好的期盼變成了夢幻泡影,或許要抓住那一絲期望才是此時最難的吧。對方因當慶幸在她們之中還有一個聰明人,最先有所反應擺好架勢,回複此前的嚴肅正麵對敵,靠著一句話拉回了思維的問題“坐以待斃還是拚死一搏,由你們來選吧,不想死的話就做戰鬥準備,否則前方就隻有死亡。”調度的能力確符合她指揮者的層次,無形之中給星繁蕊她們三個年輕人帶去的壓力令她們不得不重視。思量思量自己麵對這人時戰況,沒有人敢說輕鬆搞定。理解了玉垂金告誡的深意,齊芳刃與有情花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發動進攻。
或許是認可這人的發言,越來越多的賊寇恢複了戰鬥姿態,麵對著星河官方的幾人分外眼紅,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能力格外劇烈。猛獸般的意誌讓她們表現的異常凶狠,可任誰都會察覺吧,這隻是在靠著自我催眠給自己打氣罷了。同樣的擺好架勢準備應戰,星河的眾人也明白她們的任務艱巨,殲滅要遠比擊潰艱難得多,攔截,擊殺,保證友軍的安全,無一不是壓在心頭的不可忽視的重擔啊。
眼見著賊寇要動手,卻是詩情暖與陽春召搶先一步有了動作,文段字符交錯在空中,依著各自的預定軌跡抵達了破損的大門處。陽春召作用於門框之上,無形的隔層讓內外仿若兩個空間,人身絕不可能跨越,這一層保險杜絕了對方趁亂逃離的可能。而詩情暖所做的文段則屬於這道保障的另一部分,縱橫交錯在那道無形的空間隔斷之上,其作用為預警與反向衝擊,雖說消耗不小,可至少能夠更進一步的改善困陣,此處,將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