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世子後我暴富了!
晚上蕭庭深回來沒見著溫情,問了底下人,底下人回道“夫人今日陪顧姑娘睡在了廂房,說讓世子您早些休息,不必等她。”
蕭庭深一張臉直接黑了個徹底,那雙幽邃的瞳眸裡沁滿了鬱結,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攥緊,如此反複了幾次,深深歎息一聲,人又走了出去。
嚇得底下人噤若寒蟬。
蕭庭深一氣之下走出去老遠,走得遠了才發覺自己大晚上的走出來做什麼。
但是,夫人不在,??還睡什麼睡?
走了一段,他想著不若去火藥房看進度算了。於是,原本就冷颼颼的火藥房頓時更冷了,如墜冰窖。
嵇四看著去而複返的蕭庭深,疑惑地問了句,“世子,您怎麼又回來了?”
蕭庭深暗沉的目光裡透著不耐,冷眸如刀一般地刮過嵇四。
嵇四……
嵇四身旁站立著小毛,朝著嵇四瞥了眼,小聲嘀咕了句,“四哥,世子這是和夫人吵架了?”
吵架?
嵇四愣了愣,就覺後脊猛地一涼,再抬臉朝著蕭庭深望去時,便對上他眸中的冷意,他一掌打在小毛後腦勺,“事情都做完了?廢話那麼多!”
小毛一臉無辜,“四哥,你打我做什麼?”
他還說錯話了?小時候自家爹爹娘親吵架,爹爹就是這幅模樣。
嘖——
嵇四瞪了他一眼,“怎麼,??四哥還打不得你了?”
小毛無語。
行,你是哥,哥哥打弟弟正常。
…
…
溫情完全不曉得蕭庭深這邊發生的事,她穿著單衣坐在床沿上。
脫了厚重衣衫,肚腹就明顯很多了。
顧淑琴摸摸溫情微凸的肚子,愛不釋手,更覺生命的奇妙,她眼睛裡裝滿了好奇和羨慕,“有一個小人在肚子裡,究竟是什麼感覺?”
溫情順勢出主意道“這次你回去了,抓緊時間去趟武威,若是和沈清淩感情發展得好,或許來年你肚子裡也有個了。”
顧淑琴聽著,眉眼裡俱是羞澀,“溫情,怎麼什麼到了你嘴裡都變得那樣簡單,這懷孕生子什麼的哪裡由得我了?”
“原本就是很簡單的事,??情到深處,??水乳交融,??陰陽調和,??乃是人生一大……”樂事。
“啊……”顧淑琴對愛情充滿了幻想,但也沒有溫情這般張口就來,她伸出手掌輕輕捂住了溫情那張小嘴,一張小臉已然紅透,“溫情,你個小妮子怎的什麼話都往外說,也不怕叫人笑話?”
溫情小臉也掛著一絲霞色,笑起來,“……我說的是事實,不然小人兒哪裡能到你肚子裡去。”
“你還說,看我不撓你…”
說著,顧淑琴伸手便抓起了她癢癢。
“哈哈——”
“嗬嗬……”
兩人在床上鬨了會才躺進了被窩裡。
顧淑琴覺得溫情這兒的東西什麼都好,連床鋪都要比自己家裡的軟,特彆是蓋在身上的被子,很輕。
顧淑琴抓著被子放在鼻息間聞了聞,疑惑道“這被子好香啊,是什麼做的?”
溫情也跟著聞了聞,“香吧?”
“嗯。”
“之前高匠頭與我說起棉花物價又漲了,我思來想去,原材料這麼漲價也不是個事,我就想著用鴨絨做鴨絨被。胡總管一聽要做鴨絨被,立馬找熟人要來了鴨毛,就這一床的鴨絨廢了好幾個人的工時,先是開水浸泡,清洗。這鴨子都是吃雜食的,鴨絨有股臭味,洗了好幾遍還是有味,後來就想著放入十月收集的桂花乾泡…總算祛除了些鴨絨味,然後縫在被子裡,就成了鴨絨被,其實最好的還是鵝絨,鵝絨保暖,隻不過這鵝絨找起來不容易。倒是鴨子稍微簡單些。”
溫情大致地說著,凝了凝眉心,又道“哎,可惜鴨子找起來也不易啊,就這一床的鴨絨,都快要把塢堡上的鴨都給薅禿了——我這想法還是有些不切實際。”
顧淑琴聽得十分細致,被這新奇的理論完全調動了興趣。
鴨絨?鵝絨?
能用鴨絨鵝絨做成被子?
這她還是頭一回聽說。
關鍵是她現下還躺在這樣做出來的被子裡,享受著鴨絨帶給她的輕薄和暖意。
這……
就莫名覺得溫情的腦子絕對不是一般的腦子,太想得出了。
且想一出還能實現一出。
她驚得一時都不曉得該說什麼。
溫情接著說道“如果能有一個專門的養殖場就好了。”
“嗯?”
溫情怕顧淑琴聽不懂,解釋道“就是那種養殖鴨子鵝的地方,等到鴨子成熟,除了能下鴨蛋外,撥了的鴨毛經過精挑細選,留下鴨絨,做被子,做保暖的衣衫都可以,拿出去賣,最後再來個老鴨煲……從穿的,吃的,鴨子的價值立即提現出來了,簡直就是一條龍服務。”
一隻鴨子都能被溫情說得那樣清新脫俗。
顧淑琴是從心底裡佩服溫情!
但是……
“真的可以做到這樣?”
“什麼真的可以這樣?”
“就是你……剛剛說的鴨子的……價值?”說到價值時,顧淑琴頓了頓語氣,覺得這些都是可能又不可能的事情,這種想法像是無數隻螞蟻鑽進她的心窩似的。
溫情躺著有些累,側著看向顧淑琴,點頭應道“當然可以,但是萬事開頭難。細細算起來,這些事情都是十分漫長的事情,比如說養鴨子,養熟一隻鴨子需要三個月,三個月後得找人剝絨毛,是活著剝不影響它們繼續再長毛,還是死了剝是個問題,畢竟我也沒養過鴨子,需要去實踐或者找養過鴨子的人去問問,如果能繼續生長,那鴨子得留著再長,長到下一批再剝絨毛…這肯定是有具體操作方法的。接下來就是做老鴨煲了吧……鴨蛋自不必多說,這老鴨煲做起來了肯定得找個酒家,做出名聲,這些都不是易事。但是有想法總是好的嘛,說不定實現了呢?”
顧淑琴將她的話在腦袋裡過了一遍,她不知道的是這就是一個產業鏈,不僅創造了經濟,還能促進就業,提高百姓生活水平。
但她卻覺得溫情說得每一句話都很在理,且這件事情是有可行方案的。
顧淑琴心潮澎湃,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應該做些什麼,但具體怎麼做還需好好想想。
她岔開話題問道“這棉花怎麼會突然漲價?”
溫情說“我細細問了華毅,華毅的意思是匈奴那邊貨不多,物以稀為貴。不過具體的,我也再叫華毅暗中查查。”
“你的意思是,會不會像祈家那般…”
“祈家是靠繡坊發家的,不無可能。我想到鴨絨,就是覺得多找些路子多發展條道,總歸是有識貨的人的。”
“溫情,你是說我嗎?我好識貨,認識了你。”顧淑琴突然煽情地來了一句。
溫情緊跟著笑了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好貨?”
“有那麼點意思。你是千裡馬,我是伯樂啊!”
“……”
兩閨蜜聊得很晚,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直到岑夏進來催促兩人很晚了,溫情大約是懷孕了,的確是困了,打了個哈欠朝著岑夏說知道了,才閉著雙目沉沉睡去。
而顧淑琴卻是睡不著了。
夜色裡,她的眼睛發著光,聽著溫情細微的鼾聲,盯著帳頂,思緒漸漸飄遠……
…
…